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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雜著它們,直到她的呼吸也帶著恨意——雖然,劍魂沒有血液,沒有呼吸,就只是虛無而飄渺的東西。

一個忘卻了一切的劍魂,只是遵循著本能去殺戮,去解救,去割破這異族帶來的痛苦。她走過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帶來了廝殺,也帶來了平靜。也不知道這把劍到底是束縛了五胡的腳步,還是她註定漫長而孤苦的一生。

她最後落在了楊堅的手中,這個 “性至察而心不明”的男人做了這輩子最為果斷的事情——毀掉這把在亂世中大放異彩的名劍。自古當了皇帝的人都會有意識地防備有人會走上自己的老路。雖然最為典型的例子發生在將近五百年之後,但是這並不妨礙這個沒有浮出水面的規則對這群站上最高點的人進行絕對的影響。

她很憤怒。為什麼她幫他獲得了至高無上,幫歷代的英雄建功立業,卻落得這個地步?她已然身死,還要讓她再死一次嗎?

可惜,她只是劍魂而已。區區劍魂,還是無實體之物,能做什麼?何況面對的還是一個曠世名將和絕代帝王。

斷掉的那個瞬間她感受到了劇烈的痛楚,她動彈不得地蜷縮在殘破的劍身中,四肢百骸都浸透了冷意。她憶起了冉閔還有他說的話,名劍如名花,需逢花期。她的年代已經過去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願意一個足夠威脅到自身的東西留在身邊。那個時候,她閉上了眼睛,先一步把自己沉沒到黑暗裡。

她在那樣的混沌鍾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是這樣躺在絕望的黑暗裡,等待著漫長的死亡的到來。身體承擔著無與倫比的壓力,肺部的空氣被慢慢擠壓出,那種痛苦讓人不由得覺得死亡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生命本身即蘊藏著死亡的種子,這顆種子最終還是開出了第二季花朵。

藏劍山莊立在西湖邊、蘇堤春曉,麴院風荷,平湖秋月,斷橋殘雪,四季輪迴,西子湖都展現了不同的風姿,美不勝收。它多變而又沉寂,就像藏劍的四季劍法,總道不盡其中的微妙。葉英從小便生活在這裡。他是藏劍山莊的大少爺,然而卻因木訥而不受父親的待見。資質愚鈍,這是葉孟秋給他的評價,同時也是他的心病。而葉英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除了他自己,便也無人知曉。

他第一次到劍冢也是因為父親的懲罰。不過十歲多一點的孩子,卻是逆來順受慣了,不言不語執劍便去了那處隱秘之地。他知道那裡面放的是父親半生所鑄之劍,然而最吸引他的並不是那些光華各異的成劍,而是一把淹沒在史書深處的斷劍,紫樞。

葉英其實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樣子,紫樞多年之前就被稱為“魔劍”,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這把劍產生好奇,並且想象這把劍是如何模樣——能被冠以“紫微天樞”之名的劍,怎麼會是魔劍?必定是曠世名劍,那麼它會有何等的風姿?即便在折斷之後變得臭名昭著也還被愛劍如命的父親藏於劍冢深處?

紫樞劍魂很巧的在幾天前逐漸有了意識。她用了三百年重新凝聚起神識遊絲,終於重新睜開了眼。而她睜開了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這個很少說一句話,一身明黃的衣衫,束著黑緞般的頭髮的藏劍山莊的大少爺葉英。那時他尚稚嫩的手握著劍柄,將她拿到近前仔細地觀看。紫樞劍只剩下了一半的劍鋒,剩下的一半不知遺落到了哪裡,然而就算只有殘軀也能依稀復原出它曾經叱吒風雲的風采。

劍鋒依舊鋒利,雖然被砸出了很多缺口,但平整的地方仍舊可以割斷掉落的頭髮絲。劍身泛著寒光,有光落到上面時,幽幽的紫光閃過,何其肅殺冰冷。真正經歷過血光的刀兵之器就應該是這般模樣。

“百年名器……”葉英喃喃地開口,手指拂過它被他擦拭過的劍身,那雙冷清平靜的雙眼便被映了出來。

紫樞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依舊昏昏欲睡。她還太虛弱了,根本沒辦法凝出人形。她的五識也只有視覺勉強恢復了,不過憑藉那樣模糊的視覺,她也看出來了這個人長得很好,可謂是極好……也不知道這時的女子有沒有魏晉時候的大膽,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出門一趟擲果盈車是絕對免不了的。

她依舊很虛弱,神思維持了不一會兒又四散開去。不過還好,劍冢這個封閉的地方會將神識拘住,要凝起來也便沒有前三百年時那麼難了。半是放下了心,她再次沉沉地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人、沒有人、、、不用無視得這麼徹底吧、、嗷

☆、名劍魔劍

紫樞用了三年終於把神識全部凝結起來,完全清醒了,而這三年,她也見識了這個明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