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她。”
子墨聽雲龍當著人誇自己有見識,還說離不了自己,又是害臊,又是感激雲龍。李三思將二人讓到屋裡,趙大嫂自去忙她的活計去了。
雲龍開門見山問道:“這次貴教如此大費周章招募像我們這樣的人,看來是要進行一次大戰?”
李三思點點頭,扳著指頭算了起來:“聽我們堂主傳下來的命令,這次從各地專門趕去山東的教內兄弟,包括二位這樣的仁人義士,共有五六百人。再加上山東本地的兄弟,總共大概有三四千人的隊伍。”
雲龍咋舌道:“聽說倭國不過是海外的一座孤島,我們這麼多人,還不能將他們蕩平了?”
李三思知道一般人聽了這個數字大多是如此的反應:“別看他們地方小,鬧得可兇了。我朝開朝的時候,他們還曾經向天朝進貢來著。這些年下來,不但不進貢,連貿易也斷了。聽老人們講,早年間山東地界還能見到不少倭人往來貿易,如今卻只能見到海盜了。朝廷只知道禁市,卻不知道越是禁市,倭人沒了其他的收入來源,只得當海盜了。”
子墨插嘴道:“貿易牽扯的利益太多,開市還是禁市,想必主要是朝廷中的利益問題。他們並不會真正為老百姓著想。”
雲龍還在盤算著抗倭隊伍的人數:“只一個白蓮教,就能拉三四千人的隊伍。再加上昨天說的那些蓬萊、泰山諸派,那麼多人,都沒有必勝的信心?”
李三思搖搖頭:“必勝這話還真不敢說。我們雖然人多,但大多數都是普通百姓,拿鋤頭還行,舞刀弄劍的可不在行。”
子墨問道:“那些海盜武功很高嗎?”
李三思臉上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那些海盜中有一群叫做‘浪人’的,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心地毒辣。我曾聽鄉里人說過,他們有時抓住嬰兒,便拿開水去澆,一邊澆還在旁邊圍觀取樂,真是沒有人性。”
雲龍和子墨聽到這裡,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還不算。這些浪人們每次上岸,都好像風捲殘雲一般,突然而來,突然而去,往往幾個時辰就結束了戰鬥。除了值錢的財物,其他累贅一概不帶走。”
雲龍不知道李三思這話的意思:“強盜當然是只要值錢的財物了。”
李三思雖然早就知道倭寇這些特點,卻每次說出來都有些膽寒:“我說的這個‘累贅’,指的是他們同伴的屍體。這些人從來不把死去同伴的屍帶回去,甚至有時候連受傷較重的,也都在臨走之前一刀砍死,免得留給我們,走漏了他們的行動計劃。”
雲龍和子墨又是對視一眼,說不出話來。
李三思接著道:“他們還有一項厲害處,便是所持的倭刀,特別鋒利,幾乎把把削鐵如泥。我們一般的兵刃,都不敢跟他們的倭刀相碰。”
雲龍在心裡盤算了半天,苦笑道:“李大哥,您這簡直就是長敵人威風,滅自己銳氣嘛。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克敵制勝的辦法。”
子墨也一籌莫展:“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咱們多瞭解些情況,總能對戰鬥有所幫助。倭寇的情況跟蒙古騎兵相似,咱們可以從歷史上對蒙古的戰鬥中總結一些經驗。”
李三思見兩個人愁眉不展,反倒笑了:“白兄弟說的也對,我也不在這兒一味的嚇唬你倆了。倭寇雖然厲害,但我們也有治他的辦法。”
雲龍眼睛瞪得老大,好奇道:“是什麼辦法?”
李三思哈哈一笑道:“這我倒要賣個關子,等到了山東,你便知道了。”
三人商議決定,立刻啟程結伴去往山東。雲龍雖然多年來常常到處走動,但總是一個人,對所到之處的風土人情也瞭解不了那麼多。子墨除了伍家莊和蘇家,也沒去過旁的地方,她雖然也頗有些見識,但都是紙上談兵,跟實際情況多有出入。二人有李三思在路上陪伴,不但熟悉路途,而且還時常給他們講些當地的風土人情,讓他們大開眼界。雖然長路漫漫,三人談天說地,絲毫不覺得疲累。
走進山東即墨縣界沒多久,子墨就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事情,這裡的人家十家有九家門口都掛著一面寫有“陳”字的旗幟,而且不論是高牆大院的大戶人家,還是柴門茅舍的貧寒之家,這旗幟都是青布底兒上繡著白字,無非是大小、新舊有些差別。
子墨向李三思打聽道:“李大哥,這‘陳’字旗我倒是頭一次見,是什麼意思?”
李三思還沒回答,雲龍就搶先說道:“這叫幌子,買賣人家用的。比如賣酒的就打個‘酒’字的幌子,買醋的就打個‘醋’字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