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像沒看出雲龍的猶豫,問道:“剛來沒幾天吧?路上都還順利吧?在這裡過得適應不適應?”
雲龍見他竟與自己如此熱絡,更是懷疑,便道:“只是路過而已,沒有打算久待的。”
那人又看一眼子墨,熱絡的伸手要拉雲龍手臂,笑道:“忙什麼,咱弟兄三個去吃酒,我請客!”
雲龍被陌生人一拉,下意識的舉手便擋,正打在那人手上。
那人“哎呦”一聲,好像燙著似的把手收了回來,疼的呲牙咧嘴。
雲龍是下意識的反應,自覺一時失手,忙道:“真對不起,我碰疼您了。”
子墨趁那人甩手的功夫,悄悄扯了扯雲龍的衣袖,示意他趕快脫身。
那人也不生氣,皺著眉笑道:“不打緊,不打緊,小哥這功夫倒真是不含糊。隨手這麼一下,我這手就好像斷了似的。這一身功夫要是用在該用的地方,也是一把好手。”
子墨聽他話裡有話,有些不高興:“您意思是,我們現在這功夫沒用在正道?”
那人嘿嘿笑道:“這位小哥挑理了。我意思是說,您這功夫若是隨了我們教裡的人去打倭寇,可不為咱百姓做了好事。”
雲龍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又是白蓮教的人,心裡莫名就有些牴觸。
子墨反倒興致勃勃問道:“你們教裡要派人上山東去抗倭麼?”
那人點點頭:“正是。如今正四處尋求武功高手,幫助我們打擊倭寇,同仇敵愾。”
子墨對雲龍道:“我在家裡的時候,也聽過這幾年山東一帶鬧倭寇鬧得厲害,不光搶劫,還殺人,老百姓生靈塗炭。朝廷又不怎麼管,只知道海禁,但越禁倭寇越多。倒是靠那邊的一些門派和百姓,自己組織起來抗倭,還有些成效。只是當地人數畢竟有限,因此這禍患始終未絕。”
那人很誇張的一挑大拇指讚道:“這位小哥果然是有識之士。事情便是如此,不知二位可有興趣加入我們?”
雲龍只是不願意加入白蓮教:“去山東抗倭,為百姓出力,我若是能夠幫的上忙,當然是求之不得。但恕我不能加入貴教,可以教外之身出些綿薄之力便罷了。”
那人也不強求,又奉承兩句,給了雲龍二人一個地址,說若是方便的話,便可以到這個地方,自會有人接待。
………【第一十九章 東進 第七節】………
雲龍子墨二人按那人給的地址找去,那裡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民房,看起來跟周圍的房子毫無兩樣。(本書轉載文學網。)雲龍猶豫著抬手敲了敲門,只聽門內立刻響起一聲清脆的回答,“來了!”大門應聲開啟,開門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見了生人,並不覺得奇怪,也不問他二人找誰,立刻回頭叫道:“爹!有人找!”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漢子聞聲從裡屋走了出來,一看見雲龍二人,也好像見了熟人一般,笑道:“二位這麼快就來了,快請裡邊坐。”
雲龍與子墨反倒覺得有些拘謹。兩人隨那漢子進了屋,屋裡簡簡單單的,也是一般人家的陳設佈置。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端了一隻茶壺、四個茶碗從隔壁的廚房出來,給每個茶碗裡倒了茶,卻並未像一般婦人那樣退下,而是坐在下的一張椅子上,微微笑著看那漢子。
漢子給二人讓了茶,自我介紹道:“我叫李三思,山東人,前不久剛來到河南。這位趙大嫂,”他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婦人,那婦人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去:“並不是我內人。她也是山東人,我倆是在逃難途中遇上的。我媳婦和她漢子都叫倭寇打死了。剛才開門那個小孩,也是個孤兒,獨自一個人從山東討飯討到了河南,被我們教內的人收留,送到這裡來跟我們一起生活。”
雲龍和子墨聽到這三人居然有這麼悲慘的經歷,如今卻像一家人似的在這異鄉生活,李三思說得那麼輕鬆,好像是在說一個遠古的故事似的,不免又驚訝又佩服,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婦人顯然還不慣於跟陌生人說話,還沒開口就已經是滿臉通紅,半天才聲如蚊蚋般道:“我與李兄弟都是苦命人,山東像我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我替還在受倭寇之苦的眾鄉親們先謝謝兩位大俠了!”說完,從座位上站起來倒頭便拜。
子墨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攔住:“我們還什麼都沒做,哪受得起。”
雲龍也有些尷尬,忙岔開話題問道:“如今在山東,主要是什麼人在抗倭?”
李三思答道:“主要都是些江湖門派和百姓自的組織。大一些的有蓬萊派和泰山派,小一點的像什麼青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