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祝願玉珠能活那一天,得償所願。”
抽開手,玉珠的頭立即垂下,一腔的怨恨依舊從獨眼中身出。
從玉珠口中已經問不出什麼東西,金耀日敗興的走出明月宮。
其實他早就相信玉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心中還抱著最後一線的希望,不願放棄。
若沒有這最後一線的希望,恐怕他已經支撐不下去,因為從一開始他就不抱什麼勝算,只是不想死得那麼窩囊。
慕容唯情一人已經很強大,一人足夠讓他萬劫不復,更何況還有夜映月,那個魔鬼一樣的女子,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一個機會死得轟轟烈烈、驚天動地,那怕是遺臭萬年的惡棍。
他不要像金烈日那樣,被說成是跳梁的小丑,他要在歷史留下一筆重墨,要後世的人記得他的名字——金耀日。
恍恍惚惚中,竟然走到了德和宮,寢殿的燈還亮著,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盞引路燈,把他召入了德和宮中。
突然,腳步打住,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裡面的女人並不是他的親孃,卻是逼死他親孃的殺手。但是,他們還在同一條船上,所以要同舟共濟,連死都要死在一起。
悄然的入了偏殿,警惕的看向四周,移開水仙花架,掀開地毯,往地板重重一拍,地板變慢慢的移開,露出一個隱隱有光的洞口,回頭交待侍衛道:“你們好好的守著,本宮下去給……父王請安。”
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帶上嘲諷,因為他不配。
地下室門合上的一刻,金耀日唇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可惜沒有人看到。
門合上以後的一瞬間,寒光劃過,兩名侍衛應聲倒在地上,雲幽的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藍哲做著一個跟金耀日一樣的動作。
躺在地上的門,緩緩移開,突然一陣異動,藍哲連忙帶著雲幽離滾到一邊,一陣箭雨從裡面飛出,全都釘入牆中。
雲幽看一眼,又回頭瞪一眼藍哲,冷冷的道:“誰要你多管閒事。”
藍哲沒有出聲,而是提起一名侍衛的屍體往門上一橫,又是一陣箭雨,把侍衛射得跟刺蝟一樣,眼眸不由的暗下,又拎起另一具屍體再往下扔,半晌後沒有箭射出。
裡面的人也沒有出來,顯然方才箭雨,是機關射出的,裡面的人也沒有發現外面的變化。
此時,二人才敢走過去,雲幽嘴上不說,心裡暗暗佩服藍哲心細。
只見藍哲提著沒有箭屍體開始往下走,還是擔心裡面仍然埋伏,雲幽也抽出劍緊跟在後面,一按劍鞘上的機關,劍鞘立即變成一面小盾套在手臂上面。
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然後看到一個洞開著門口,二人在門口外面偷瞟一眼,密室內的空間挺大的,中間一個巨大的火爐,還有四周的夜明珠,把密室照得通亮。
房間內的一佈置,一如地面上的寢殿。
原來這密室的入口在偏殿,而關人的地方卻在皇后的寢殿下面,裡面傳來金耀日的聲音:“父王,我還可以這樣稱呼您嗎?”
片刻後,略顯滄桑的聲音響起道:“朕沒冊封皇后時,她就被西王下藥,早就失去生育的能力,是朕連累了她,所以朕一直隱瞞著實情,連她讓小宮女代孕的事,朕亦假裝不知道。”
金玉麟略停片刻後,繼續道:“你雖然不是皇后所出,但你的身體內,依然流淌著金氏皇族的血脈,你……理所當然應該叫朕一聲父王,連你生母,朕亦悄悄讓人葬入嬪妃的陵墓中,你依然是朕的大皇兒,是金鼎皇朝的大皇子。”
聲音在平靜中,自有一種威嚴,這種感覺跟慕容唯情很像,不用帶任何的情緒,就能讓人心生畏懼。
“太遲了,太遲了……”
喃喃的自語,出自金耀日的口中,只聽他道:“如果兒臣已經犯下彌天大罪,死亦難辭其疚,所以父王……”
“門外面的人出來吧。”
聲音突然壓低,雲幽與藍哲一個字也聽不到,突然又冒出一聲呟喝,才知道他們被已經發現,兩人只好緩緩的移到裡面,待看清楚裡面的情況時,不由的倒抽一口氣。
近百黑衣人正拿寒光閃閃的匕首,圍在中間一張大床的四周,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亦是空洞的。
雲幽低聲對藍哲道:“暗黑殺手的初級,完全是拼命的勁,必須一劍致命,不然因為其他沒死的,聞到血腥味會更興奮。”她自然不把這些初級的暗黑殺手放在眼內,但是身邊的人不是。
而密室的另一邊,又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