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不得的僵凝局面。
一柄小巧的桂花刀刃破風而至,“刷”地一聲,筆直釘在祈福廣場中央的古樹,樹幹上。
飛刀餘力未消,插入樹幹後還抖顫了好一陣,正午的陽光在飛刀半出的身子上折射出刺目的日光,恰巧對映在不遠處那張慘白的嬌容上。
耶律媚容身子僵直,動也不動,利刃擦過她臉側時,削下了她左方耳下的一撮秀髮,且劍氣更是在她雪凝般的秀頰劃出一道極深的細痕,血珠凝聚成滴,滑落了下來,沾在她鮮紅的衣裳上,立即化開。
耶律媚容此刻的模樣我見猶憐,可在場的人——誰都沒有心思欣賞。
大批官兵如潮水般,團團將耶律媚容包圍住,保護著。
溫婉清脆的笑聲由遠及近。
原本已經放棄希望,一直心不在焉的赫凡因這笑聲復甦。
他不讓腦子轉太多思緒,不去考慮太多感覺,僅只知道,他等的人,終於,出現了。
果然,翩翩纖影直掠而下。
接著,更多的人一個接一個冒出來,擒刀持劍。
赫凡誰也不看,目中無絲毫感情,僅直勾勾看著一襲素衣的何沁舞。
他胸中忽而生出一抹柔軟,心裡開情花。
百花開不盡,他到這一刻才終於明白,什麼是思念。
赫凡與何沁舞對視著,淺淡顏色的瞳眸裡映出了她,也映出了她眉間的戾氣。
雖然清瘦了些,但神情依舊自信,他飛身立於何沁舞面前,他問,“你上哪了?”
他伸出右手,撫上她的玉頰。
她沒有躲閃,“赫凡……”笑容開始在她的唇瓣上成形,由小小的彎月弧度,轉變為極大的半圓,“你以為,我喜 歡'炫。書。網'你,你就可以如此傷害我嗎?你以為,我喜 歡'炫。書。網'你,你就可以如此對待我的親人來取悅你愛的女人嗎?你以為,我喜 歡'炫。書。網'你,你就可以將我耍得團團轉嗎?你以為我不會反擊嗎?你是這麼以為的嗎?”
“如果你是這麼以為的,那麼赫凡,你就錯了,大錯特錯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俊逸的臉上,“因為,我要開始全力反擊了。一點一點,一步一步,直至毀了你!毀了這個世界!”也毀了自己。
赫凡看見了何沁舞眸底閃爍著幾近恨意的寒冷光芒,心坎兒一涼,雖然心裡有著千言萬語要對她訴說,終是難開,“你知道你自己說的是什麼話嗎?”
完全不知所云,她的恨意,他接受得莫名其妙。
官兵從四面八方慢慢地,戒備地收攏圈子,將何沁舞和赫凡包圍。
“將亂黨全都拿下!不要留一個活口!”
耿諾本就怒氣衍生,難以壓抑溫思璇在他心頭放的那把怒火,此刻又生事端,他隨即狠聲下令。
這話就像是一記重錘般,狠狠地敲到赫凡的頭上。
何沁舞不是一個人!
以她身旁之人的裝束看來,這是……
曾經圍攻過他與耿諾的所謂的諜血盟的衣著裝束。
也就是說……
“你跟崔徹焯有聯絡?!一直就還有聯絡?!”赫凡清俊的面容染上一層濃重的陰霾,他語氣輕柔,眼眸卻已結冰,“是不是他在你我之間做了什麼事,挑撥離間?!”
“爺……”將領在一旁帶領著衛兵們左右為難地看著前方的互動,“這似乎是赫公子的朋友?”
耿諾努力控制心中的起伏,拼命鼓吹自己冷靜,他沉聲道,“先靜觀其變。”
紅色,到處是紅色,血的紅色,喜慶的紅色。
赫凡並沒有等到何沁舞的答案。
迅雷不及掩耳發生的一切,褪去了殘留在他俊顏上的最後一許溫柔的暖意。
何沁舞往下瞄了眼倒在腳邊的耶律媚容,紅唇一扯,“我討厭長得好看的女人,你應該知道,女人都善妒,所以,你說,我應該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更好呢?”
耶律媚容臉色慘白,瘋狂叫喊,“崔徹焯在哪?!”
繡鞋包覆的蓮足狠狠地踩住耶律媚容一邊的臉頰,耶律媚容臉頰上剛剛被飛刀劃下的裂隙像是一株開在雪地裡的紅豔花蕊,染在一隻錦繡的白蝶繡鞋上。
崔徹焯從一開始就沒有掩飾過要殺耶律媚容的企圖,只是,赫凡萬萬沒有想到何沁舞會倒戈向崔徹焯。
赫凡瞳中凝冰,前所未有的情緒如野火燎原般燒過全身,“何沁舞,崔徹焯究竟對你說了什麼?!究竟是用什麼來打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