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是黑暗的舞者,在漆黑的夜裡旋轉飛舞,卻也取代不了明亮的陽光碟機散黑暗。
破碎的資訊在他的想象中被拼湊起來,恐懼瞬間刷過他的身體,腹部緊張地抽痛起來,他覺得指尖發涼。
“看來,你並不喜 歡'炫。書。網'我給你的驚喜,是我太多事了。”多事得巴不得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
他和她之間,始終多了道鴻溝,看似接近的距離,其實並未有多接近。
他別開臉,彷彿她會燙人般,快步走離她身邊。
越過紀雙雙,薛楓看到了正朝他們走來的明穎彤。
“有事?”他對明穎彤說。
明穎彤回答他,“是有一點事得和你商量。”
聽聞對話,紀雙雙驀地轉首,她詫異的目光對上明穎彤探索的目光。
“這些螢火蟲真美,既然紀姑娘不喜 歡'炫。書。網',就轉送給我吧。”明穎彤似是對紀雙雙說,又似是詢問薛楓。
紀雙雙不知怎麼回答,在隱隱光亮下,她似乎看見在明穎彤瞳仁中的自己,如此失魂,如此迷惘。
“你想要的話,明日,我讓生金送去輕穎樓。”薛楓這麼對明穎彤說,“不是有事?那走吧。”
薛楓往前走。
明穎彤跟上去之前,她深深看了紀雙雙一眼,寡默的眼神裡似乎透露出某種尖銳。
紀雙雙看著他們的背影,只感到一個個堵塞的氣泡充斥胸臆。
都已經聊了將近一個下午了,有再多的話也該說完了吧?
調回視線,紀雙雙把目光放在燃燒自己不停飛舞的螢火蟲身上。
“你想要的話,明日,我讓生金送去輕穎樓。”
這些螢火蟲他不是送給她的嗎?不是屬於她的了嗎?要怎麼處置這些小東西不是她的權力嗎?
他說收回就收回,這是什麼道理?!
好!不要就不要!她才不會失落,才不會,才不會!
邁開步子,她奔回自己的房間,重重地甩上門。
在大千世界中,那點點閃爍的微光沒有繁星般耀眼,那光芒如此微弱也沒有流星的璀璨,但它們依然執著地閃爍著,以一股難以想像的驚人毅力執著。
它們只是一個個太小太小的生命,沒有太多人懂得去欣賞它們的美麗,那在夜空中燃燒的執著。
隔日,明穎彤找紀雙雙。
紀雙雙是很詫異的。
明穎彤對薛楓笑言,“我想向你借她一日。”
薛楓沒表態,他還是尊重紀雙雙。
紀雙雙壓下詫異,驚異等各種情緒,答應了。
紀雙雙跟著明穎彤出了楓華居。
兩人坐於華麗馬車內,明穎彤落落大方,紀雙雙卻顯得侷促不安。
不知馬車行了多久,紀雙雙終於受不了這種空氣,便拂開車簾。
路越來越蜿蜒,越來越崎嶇恐怖。
殺人滅口?
先奸後殺?
紀雙雙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可就是控制不住。
她感覺得出明穎彤對她散發的敵意。
就在紀雙雙左想右想,胡亂想的時候,馬車停了。
“到了。”明穎彤邀她下了馬車。
“明姑娘,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紀雙雙心裡不安著。
明穎彤對她笑笑,“讓你參觀一下我之前生活的地方。”
明穎彤帶她走進半塌的茅草屋。
一陣陰暗襲來,混著草葉和濃濃的腐黴味道,屋頂危危顫顫的很不牢固。
明穎彤說,“紀姑娘,你知道做窮人的滋味嗎?!當然不知道!所以,如果說,有誰可以指責楓獲得財富的方式,最沒有資格指責他的那個人就是你!就這一點,我比你更瞭解他,因為我們都是從窮人堆裡死爬爛爬,爬出來的!”
明穎彤的聲音很好聽,卻像是美麗的玫瑰充滿了刺一樣,刺得紀雙雙好難受。
“你有多瞭解他都與我無關。”紀雙雙的嗓音中有異樣的濃稠。
轉身,紀雙雙就要離開。
明穎彤拉住她,緊緊地拉住她,強迫她環視這屋子,“你不想知道什麼是窮人的生活嗎?!窮人的生活就是無論春夏秋冬,能有一個遮風蔽雨的地方已經是萬幸,我想你是沒辦法在這裡過上哪怕一天的,更不用說睡到半夜,非 常(炫…書…網)有可能屋頂就塌下來,雨水嘩啦啦傾溼一身的慘狀。”
“放開我!”紀雙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