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於嫂去給她安排了房間,盈盈陪她回去休息。
儀清和儀琳來檢視令狐沖身上的傷,給他換了藥,又端了內服的湯藥給他喝。這件事他向來任憑擺佈,是最聽話的病人。田伯光問他:“你小師妹都領回來了,怎麼那個主兒反倒沒帶回來?”看著令狐沖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由冷笑,袖手道:“唉唉,這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令狐沖想罵他幾句,轉念又覺得好沒意思,只對儀清說:“儀清師姐,我想明早出城,你還是帶著大家先回恆山去。”
儀清說:“我也正想著,這麼多人跟著青城派,也著實不合適。不過掌門師兄,你身上還有傷,我們不在身邊,你可以麼?”
儀琳在旁邊輕聲道:“師姐,我跟在令狐大哥身邊照看,行不行?”儀清看看她,心裡一軟,柔聲說:“這樣也好。”田伯光忙道:“那麼我也跟著。一場好戲,我可不能不看。”儀琳低聲說:“你跟著,那我爹爹肯定也得……”令狐沖說:“不戒大師得跟著儀清師姐她們回去,有他老人家跟著我才放心。”儀琳臉上一紅,不說話,田伯光樂得臉上笑開花,湊近了令狐沖身邊,胳膊肘一撞他,笑道:“多謝啦!”
令狐沖臉上陰陰陽陽的,想對他笑笑,也笑不出來。田伯光悄聲道:“你放心,咱哥兒們什麼交情,你幫我大忙,我也幫你。不就是聖姑那兒不好辦嘛,將來你家裡娶了聖姑做令狐夫人,外面不拘什麼地方弄個外宅,修得漂漂亮亮的,半個月在家,半個月在那兒,不就完了?橫豎不過兩個人,好安排……”
令狐沖瞪起眼睛,牙根兒都癢癢起來,拳頭捏的格格作響。田伯光眨眨眼,笑道:“那個,有話好好說,咱可別動手,動手傷感情!”
盈盈在後面一聲咳嗽,田伯光回頭看看,趕緊訕笑著走開。盈盈過來問儀清:“令狐公子的傷沒大礙麼?”儀清笑道:“放心,沒大礙。”盈盈便笑著在他身邊坐下,問:“你們聊什麼呢?”
令狐沖說:“剛跟儀清師姐商量,明兒還是大家分開走。你,我,鳳凰,田兄,加上儀琳和小師妹,咱們六個跟著青城派。其餘人先回恆山。”
盈盈點頭道:“這樣也好,人少了,行動方便。那桃谷六仙怎麼辦?”
令狐沖說:“他們六個隨便,想跟誰走就跟誰走,嗯,到時候還是想辦法讓他們跟著回恆山的好,那麼多師姐師妹,一旦出什麼意外,不戒大師一個也照應不來。”盈盈笑道:“好,我知道你對付他們六個最有辦法。”
令狐沖苦苦的笑一笑。
盈盈又道:“我剛去找了鳳凰姐姐,她說已經派了人去盯著餘滄海他們,有什麼動靜馬上來報告。咱們今晚都得好好的睡一覺。沒什麼事大家散了吧。”眾人答應了,各自回房。
☆、狹遇
令狐沖一夜也沒好生睡著,天快亮的時候迷迷糊糊地剛睡過去,就開始做夢,夢裡面也不得安寧,好像是小時候和嶽靈珊在一起,在瀑布中練劍,練著練著嶽靈珊變成林平之,又驚又喜,剛想摟著他訴說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忽然發現旁邊嶽不群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嚇一跳,正要解釋幾句,求師父諒解,忽然嶽不群一劍刺來,本是刺向自己的,倒下的卻是林平之,瞬間鮮血噴湧,將他染成一個血人兒,血泊中只有他一張臉是慘白慘白的。
他直直的坐起來,滿身冷汗。
他呆呆的出了好一陣神,外面有人輕輕敲門,盈盈說:“衝哥,你醒了麼?”他趕緊穿鞋下地,過去開了門,問:“怎麼了?餘滄海那邊出事了麼?”
盈盈點點頭,面色凝重,說道:“他們一晚上都只在大廳裡面,輪流睡覺戒備著,可是到天亮之前,不知怎麼的還是死了兩個人。餘滄海正在那兒發脾氣呢,店主人嚇壞了,已經去報了官。”
令狐沖也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顫聲道:“那麼,那麼昨夜他確實是一夜都在盯著餘滄海……我們為什麼沒發現他?”盈盈說道:“他存心不讓你我發現,我們也沒辦法。”令狐沖魂不守舍,點點頭,說:“先去餘滄海那邊看看吧。”
盈盈卻說:“我們還是別去的好。那邊官府的人已經去了,正在問話,我們露了面,萬一餘滄海急紅了眼見誰咬誰怎麼辦?還是讓鳳凰的人在那邊看著,他們一走,我們隨後跟上。”令狐沖隨機應變的能力向來一般般,聽她說得有道理,就點頭答應了。
兩人來到前廳,儀清儀和等人都等在那裡,大家碰頭商議了一下,決定眾尼姑還是按昨晚的計劃,先出城回恆山。不戒和尚對儀琳不放心,拉著千叮嚀萬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