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珊和兩個師姐路過,看著他獨自在松坡下練劍,三個女孩互相推搡,咭咭格格的笑鬧。林平之的劍練不下去,只得收勢,見過了三位師姐。她們將嶽靈珊往他身前一推,嘻嘻哈哈的跑走了。
嶽靈珊紅了臉,支支吾吾的道:“你,你別把自己累著。”
他微笑,溫言道:“我知道,你放心。”
兩個人並肩緩緩的回住處,卻誰都沒有說話。他們一個如臨風玉樹,一個如曉露芙蓉,在華山傍晚深藍的天幕下是最美的一副圖畫。
回到嶽靈珊房門前,她紅著臉,低聲說:“明天見。”
他說:“明天見。”停了停,忽然輕輕的一笑,說:“可是今兒晚上,半夜裡,我多半會夢見一個人的,只是不知道夢見的會是誰……”
嶽靈珊忍不住一笑,做了個鬼臉,說:“你敢夢別人,我就變成個大妖怪,一口把你的夢全吃了!”
夜色漸漸深了。
所有房間裡燈火都已經熄滅,只有嶽不群夫婦的屋子,遠遠的,依然能看到燈火搖曳。林平之換了一身黑衣服,悄悄地出了門。
他貓著腰,生怕哪一個夜半不睡看到他的身影映照在窗紙上。然後走小路繞到懸崖旁邊。他白天已經牢記住哪裡可以落腳,哪裡可以攀爬,並且在心中將路線描摹了無數遍。
他很有耐心,他不著急,每一步都慢而沉穩,他的內功並不算深厚,然而與這走路的速度相互配合,仍舊可以使得呼吸變得緩慢悠長,幾不可聞。他終於使自己平安、靜謐地,來到嶽不群夫婦的窗下。
他知道他們的床就在那窗戶旁邊。
這一天他什麼都沒有聽到。然而沒關係,這只是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