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保住華山派那麼簡單,沒什麼比在五嶽劍派即將並派之前,得到其他四派的武功秘辛,更讓他興奮的事了。
華山派凡是能在思過崖自如來去的弟子,現在都在那裡了。
林平之卻獨自留在屋裡養病。嶽靈珊被父親逼著不得不專心練功,卻還是一天兩回的跑回來看他,有時候跟他一起聊聊石壁上的劍法,可惜他身體太弱,不能跟著一起練,他就笑一笑,指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傻丫頭,我都記在這兒啦!”
嶽靈珊看著他滿眼的崇拜,細聲細氣的說:“我知道你最聰明啦!”
他探究的看著嶽靈珊,他不明白她究竟愛著自己的什麼?因為他長得挺好看?好看是值得崇拜的麼?因為他很聰明?他記憶力好無非是被自己逼出來的,算得上聰明麼?他從來對她不假辭色,她總不會因為他會討人開心才愛他吧?否則令狐沖是那麼會甜言蜜語哄人開心的人,她為什麼不愛?
他不能再想令狐沖,令狐沖討人喜歡的本事現在應該全部用在任大小姐身上了吧。
他不說話,嶽靈珊問:“你又在想什麼啊?”
他看看她,微笑說:“沒,沒想什麼。”
嶽靈珊眨眨眼,說道:“不對,你肯定有什麼在瞞著我。”他眉毛一揚,似笑非笑的樣子,等著她的童言無忌。她輕聲說:“我覺得好奇怪,明明我在你身邊,你在我身邊,可我總覺得好像一眨眼,你就要飛走了……你的心究竟在哪裡?我不懂……”
他輕輕的、緩緩的握住她的手,把它放在自己臉頰旁邊,輕輕摩挲,他喃喃地說:“我的心,就在你這裡,可是我不能全部給你。你知道的,等這顆心裡,再也沒有仇恨,沒有殺意,或許我會完完整整的給你,也或許那個時候,它早就徹底的死了,不會跳了。你說,我怎麼能連累你?”
他的說話聲音是低低的,他側著臉,看嶽靈珊眼眶發紅,眼淚慢慢湧上來。她會為他們之間的這一段對話,命名為“兩情相悅”,而他只是驚訝自己撒謊撒得如此心安理得順口成章。
她小聲問他:“我們……我們將來,你有沒有打算?”
他搖搖頭,說:“沒有。”
她低下頭,眼淚在眼眶裡面終於存不住,一滴滴的落在手背上。
林平之握著她的手,緊一緊,柔聲說:“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我不能有家小之累。就算你願意等我……”
嶽夫人的聲音突然在窗外響起來:“珊兒,珊兒,你來!”
嶽靈珊抹著眼淚跑出去,林平之聽到嶽夫人壓低了聲音訓斥她:“說過你多少次,一年大二年小,當自己還是小孩子麼?男女大防都不知道了?”
她帶著哭音,也不在乎被誰聽到,大聲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媽,你無非是怕我跟了他吃苦受罪,你變了,你以前最好最善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人的身世就看不起他!”
她哭著跑遠了。
嶽夫人走進來,她心裡不安,問林平之:“平兒身體怎麼樣,好些了麼?”
林平之慌慌張張的掀開被子跳下地,跪倒,說道:“師孃,師姐和弟子之間清清白白,弟子絕不敢對師姐有一絲妄想,我剛才是想對她說,就算她願意等我,我又不知道將來會怎樣,怎麼敢耽擱了她?”
嶽夫人微蹙的眉尖慢慢的展開,對著他苦苦的笑了笑:“平兒,你不必多心,師孃不是那個意思。”她說著,雙手將林平之扶起,柔聲道:“你總是這樣柔弱,可怎麼辦呢?嵩山大會再有三個月便到了,師兄弟們都在抓緊練功,只有你和珊兒……唉。”
林平之忙道:“我一定早點養好身體,師孃,你別擔心,那些招式我記得很清楚,要修煉也不算很難。至於師姐,我也會好好勸她,無論如何,華山的基業比什麼都重要。”
嶽夫人點點頭,無論是否真的放心,她又有什麼理由懷疑他呢?
林平之想了想,問道:“師孃,嵩山大會,餘滄海會不會去?”
嶽夫人道:“我猜左冷禪一定會請他的。”頓了頓,又道:“不過武功大成之前,不許你輕舉妄動。”
他笑了笑,道:“多謝師孃提醒,弟子知道。”
他的時間不多,只有三個月。可是隻這三個月,也足夠了。
這幾個月中江湖上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令狐沖接掌恆山派,日月神教麾下許多閒散江湖人被任大小姐一聲令下,“棄暗投明”拜入恆山門下,恆山派一躍而成為五嶽劍派好手最多、勢力最大的一派。江湖傳言,原本嵩山派試圖阻止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