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再留下一句話,就這樣決絕地走掉。
他曾經答應她,一定會帶她參加武林大會;他曾經答應她,無論勝負都會帶她離開,過上普通夫妻一樣的生活;他曾經答應她,永遠也不會丟棄她。
過往美好的種種,如同曇花一現,轉眼面目全非,連讓她適應的機會都沒有。
她還在苦苦的等,他卻已經放棄。
秋渡端來清露讓她喝下,稍後藥也煎好了,慕夫人親自舀著銀匙,一口一口地喂她,慕勉才知道,因著高燒,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夜,情況時好時壞,請來郎中診斷也不見起色,正巧紀展巖在此,慕夫人愛女心切,迫不得已,讓他到獨悠谷請來了謝蒼霄。
慕勉身子骨一向結實,但這回一病,臥床靜養將近半個多月,整日無精打采,話也不說,慕夫人不知實情,擔憂不已,謝蒼霄每日都會來看她,身後跟著紀展巖,這種情況下,慕勉也極少開口講話。
二月,鶯飛草長,風和日麗,部分樹木的枝頭已勃發出小小的新芽,嫩綠如洗,陽光下含露瑩翠,很是喜人,蟄伏了一個冬季的蟲兒們,也終於活躍起來,土壤裡、洞穴裡、石牆縫裡,或是排成一排,或是鑽進花蕊裡,或是飛在半空,幾乎隨處可見,房簷上乳燕噥噥嬌啼,處處透著春天的氣息。
慕勉獨自來到明心園,這還是她病好後,頭一回走進這裡,微風過隙,吹得竹林浪起千層,響音漱漱,廊庭前的桃花尚未綻放,僅是禿禿的樹幹隨風搖晃,澄澈的天空下,唯見一片綠篁如濤如海。
耳畔恍惚響起劍聲清吟,縈繞於竹林之間,慕勉呆呆看著,眼前浮現出那一抹熟悉的白影,執劍在手,姿態飄逸從容,就像從前一樣,只要進來,便會看到他在園中舞劍,慕勉有些激動地往前邁動幾步,但他的身影卻恍如蒸發般,從透明漸漸變至虛無,剩下的,只有她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園中,周圍竹葉沙沙,好似心底的無音之傷,徘徊不絕。
慕勉這才恢復清醒,終於意識到,哥哥他走了,臨安也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