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王爺抓緊訂親前這幾日吧,訂親後一切按規矩辦。”
元邕看向青鸞,青鸞掰著手指頭不說話,元邕衝珍珠作個揖,“但聽珍珠姑娘吩咐。”珍珠扭了臉,“不敢當。”青鸞喚一聲珍珠,怯怯說道,“珍珠,我想跟懷邕說幾句話,什麼也不會做。”
珍珠一掀車簾出去了,元邕瞧著晃動的車簾,“青鸞怕珍珠?”青鸞搖頭,“捨不得她生氣,還哭鼻子。懷邕,金定哪天夜裡被靜王趕了回來,也是好一通哭,看她們哭,比自己傷心還要難過。”
元邕斂目心想,我二哥夜裡伏地大哭,難道是因為金定?這樣丟二哥顏面的事,我們兄弟兩個知道就行了,誰也不告訴,打定主意道,“凡事二哥心中有數,我們不摻和。”青鸞點頭,“我也這樣想。”元邕笑著欺身過來,“那就不提他們了,說說我們的事。”青鸞說好,元邕又挨近了些,“還是做些什麼……”
青鸞指指車簾,元邕怏怏瞧著青鸞,“唉,這珍珠跟本王的岳母一般,日後是惹不得了。”青鸞捂了嘴笑,元邕握住她手拿開了,唇覆了上來,“這個,珍珠應該是允許的。”
纏綿中不覺馬車出了城門,遠遠傳來一陣歌聲,“摩訶池上追遊路,紅綠參差春晚。韶光妍媚,海棠如醉,桃花欲暖。”元邕一笑,揭開車簾瞧著青鸞大聲和道,“挑菜初閒,禁菸將近,一城絲管。看金鞍爭道,香車飛蓋,爭先佔、新亭館。”
唱罷瞧著珍珠,“敢問珍珠姑娘,唱曲允許吧?”珍珠後腦勺衝著他不說話,青鸞笑著拉他回來,“有句話,一直沒顧上問,這會兒突然想起來了。”
☆、89。 石榻
元邕笑問什麼話,青鸞歪頭瞧著他,“今日不忙了?”元邕笑道,“依著我呢,這儲位得徐徐圖之,不必急在一時,可是二哥盯得緊,二哥近兩日心情不好,不怎麼理我,我趁機偷閒。”
青鸞點點頭,“懷邕這次與我鬧彆扭,誰惹出來的?”元邕指指她,“那自然是青鸞惹出來的,因青鸞的書信。”青鸞搖頭,“是太子妃,她出言挑撥。懷邕有沒有想過,太子妃為何會知道我給從嘉的書信內容?”青鸞故意說太子妃不說葉蓁,免得觸動元邕年少時的情懷。
元邕摸著下巴,“這個我還真想過,也派人查過,不是驛站出了紕漏,應是葉蓁與大昭那邊有聯絡,想來……”青鸞挑了眉,“芳菲?”元邕點頭,“除了她,沒有旁人了。”青鸞蹙眉,“可是,她被圈禁在凌雲閣,錦書姑姑心思縝密,她沒有機會。”
元邕沉吟著,“興許從嘉面前有芳菲的細作?”青鸞搖頭,“就算昔日她曾收買人心,如今楚王府覆滅,她的處境又不好,沒人願意再為她所用。我再想想。”
馬車中一時靜謐,二人各自低頭沉思,忽然齊齊抬起頭看著對方,青鸞道,“宮裡有兩位長公主,還有她們的孃親。”元邕笑道,“不錯,她們從小長在別宮,自己的生母無名無分,說不定某一個心中會有怨恨。”青鸞嗯一聲,“應是羽長公主,依從嘉的性子,不會允許自己的妹妹遠嫁異國,定是這羽長公主自己執意要去,符離遲遲未封后,羽長公主想來有些野心,回去後我給竹君去信詢問。”元邕點頭,“知道大昭有人與葉蓁互通訊息後,派人去死牢看了一下齊三,才發現被掉包了,想來如今齊三已回到大昭。”
二人商量著,馬車穩穩停住了,珍珠打起了車簾,青鸞含笑往外看去,春光撞了滿眼,眼前但見汴河寬闊清幽,河堤上楊柳如煙,再看遠些,百花爭豔鳥蝶翩飛的是梁園,更遠處繁臺晴雲碧樹殿宇巍峨。青鸞跳下馬車嗔看著元邕,“只顧說話,錯過了途中美景。”元邕一笑,“也不是隻說話了,還做了些事。”看珍珠冷了眉眼,忙嬉皮笑臉道,“珍珠別誤會,都是成親前可以做的事。”
青鸞指著不遠處山峰,“不如登山最妙。”元邕點頭,“好,都依著青鸞。”
三人拾階登山,青鸞最快,元邕不徐不疾跟在身後,珍珠被落得很遠,拼命追趕,急得大汗淋漓。爬至半山腰,元邕笑看著青鸞背影,“這樣飛快,又錯過了途中美景。”青鸞頭也不回,“你若不使出輕功,是追不上我的。”珍珠捂著胸口在道旁一棵樹樁上坐了下來,喊道,“姑娘要不要喝水?想喝就等等我。”風送來青鸞脆亮的笑聲,“不口渴,珍珠且慢行,勿要累著。”
迎面有一群人下山而來,居中一頂小轎,浩浩蕩蕩佔滿了石階,青鸞閃身在一旁躲避,回頭喊一聲懷邕,指著旁邊小溪道,“一時半會兒過不去,去瞧瞧溪水中有沒有魚。”元邕笑說聲好,往青鸞身旁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