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性,我呢,日後授課可因材施教。”
青鸞與從嘉對視一眼,一個陌生人,談些什麼呢?
他兩眼含笑,溫和看著從嘉與青鸞,似乎是在鼓勵。他的眼類似鳳眼,卻是薄薄的眼皮,又比鳳眼狹長,象什麼呢?青鸞猛然想起與從嘉去獸苑見過的白狐,分明一雙狐狸眼。這樣的眼並不多見,定是在何處見過。一笑打破靜謐,“先生好生面熟,似乎在何處見過。”賀先生手中扇子停下,微斂了雙眸,“在下之前從未來過大昭,郡主去過東都?”
青鸞搖頭,沉吟說道,“前年冬日去往雲臺山,有一個人悄無聲息落在我們車頂上……”從嘉在旁笑道,“那位兄臺穿了綠袍。頭上繫了綠巾,臉上抹綠泥,說是從殷朝東都而來,逃避家丁追趕。”青鸞看向賀先生,賀先生合上了扇子,“然後呢?”青鸞笑了,“他的眼睛,和先生很象。”賀先生扇子又開啟了,用力扇了兩下,薄荷香撲鼻而來,賀先生笑道,“他可說過是何方人氏”
從嘉笑道,“說了,我卻忘了。”青鸞道,“殷朝東都安富坊賀家,他還說其父在朝堂為官,看那些家丁的陣勢,應該是不小的官。”賀先生點頭,“聽起來,應該是我三弟,生性頑略不值一提,我的長姊乃是宮中的宸妃娘娘,家父呢,是上書房大學士。”
從嘉笑說好:“剛剛賀先生說令長姊乃是殷朝皇宮的宸妃娘娘,那,那位天下聞名的皇三子元邕,就是賀先生的外甥?”賀先生眼神驟亮,身子往前傾了些,眼眸中帶了絲得意,“你們知道元邕?如何知道的?元邕天下聞名?為何聞名?”
青鸞微微笑道,“天下第一紈絝,當世不二膏粱,好雜劇混市井扮乞丐,行為乖張放蕩,是以天下聞名。”賀先生哦一聲端正了身子,“好響亮的名聲。”從嘉看青鸞一眼,既是先生三弟,還是客氣些,笑說道,“我們也是道聽途說,青鸞當日曾說,他一個人一臺戲,足見絕頂聰明,他只是為避太子鋒芒,有意放浪形骸。”
賀先生眼中的微瀾一閃而逝,瞬間平靜如常看向青鸞,青鸞點頭:“果真如此的話,此人不可小覷,若他有朝一日稱帝,應可抵擋烏孫的符離,大昭只要繼續與殷朝修好,可保太平。”
賀先生嗯了一聲,含笑問道,“若他不是裝的呢?”青鸞點笑笑,“若這位殷朝的皇三子果真是沒出息的紈袴膏粱,二皇子元英體弱多病,繼位的只能是太子,據說元寧心胸狹窄,那麼,符離將所向披靡。先生以為,當如何保住大昭安寧?”
先生身子向後靠了靠,我不考量她,她倒來考量我?笑一笑說道:“依我說,靠人不如靠己,大昭國兩位公主,一位與烏孫聯姻,一位與殷朝聯姻,兩相修好。”
從嘉笑道,“先生,大昭國沒有公主。”賀先生眯一下眼,合攏手中扇子,青鸞疑惑看著他,賀先生輕咳一聲,“沒有嗎?我以為有呢。”
說著話站起身:“一路長途勞頓,明日我再來。今日的課業,從嘉太子研習《棋經十三篇》,明日為師與你對弈,勝了為師才算透過,鸞郡主《禮記》中禮運篇讀一百遍,明日當面背誦,一字不差方算透過。”
從嘉起身拱手:“先生,我棋藝不佳,自當埋頭研習,只是青鸞誦讀文章,從來不計遍數,倒背如流方休。”
先生淡淡嗯了一聲,揹著手出了書房,來在廊下挑了雙眉,回頭隔窗望一眼,不想正碰上青鸞探詢的目光,不動聲色回頭,昂然下了石階,喚一聲琴心。
一位書童迎了過來,小聲嘟囔道,“爺,琴心這名字,怎麼聽都帶著些女氣,小的喜歡以前的,湛盧,名劍,多有氣勢。”先生瞥他一眼,“琴心才是賀大儒的做派,從今日起,爺是賀大儒,你是賀大儒的書童,不許提起以往半個字。”
琴心點頭,在身後扇著蒲扇,“爺,今日順利嗎?”先生扇子敲在他頭上,“叫先生,爺是誰啊,自然順利了。”
先生捋一下鬍子,太子倒好敷衍,只是那位郡主不好對付,一年半以前看過一眼都記得清楚,剛應付過去,爺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她又起了疑心,本想為難她一下,讓她誦讀一百遍,她竟然要倒背如流方肯罷休。先生搖一下頭:“爺見慣了風雲,自不在話下,只是琴心要小心些,尤其是在那位郡主面前,不可露出半絲端倪。”
琴心應了一聲,“爺,咱們躲到何時才是頭啊?”先生笑笑,目光中閃過狡黠,“躲到幾時算幾時,大昭風光不錯,閒著也是閒著,就當遊歷了。”
繞過迴廊進了一所小院,小院叫做蕉院,庭院中種兩株茂盛的芭蕉,高疏垂蔭,淺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