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沒說話。
“獵魔蟲這類道具本身完美無缺,但是在實際應用中卻有一個極大的缺憾,那就是力量來得太方便太快捷,之前那些到手的人一個都沒有抵抗住誘惑,被其過於強大的掠奪性所迷惑,整天只想著去搜刮更強更有力的能力,而忽略了在技巧和本質上的磨練。”天角獸愉快地把紅茶在茶壺和茶杯之間倒來倒去,“以至於這些人在白銀級以下的時候四處橫掃,結果卻只有一個人成功晉升黃金級——還在黃金級的第二場戰鬥中就被*掉了。”
“……”孟神機沒說話。
“吾友啊。你們兄弟兩個本身的天資都是聰明絕頂的,但這也造成了你們眼光太高的問題,你們看不見這些孩子蘊含著的可能性。在你們看來,他們所具有的潛力都平平無奇——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當得起你們的‘平平無奇’?我這些年專門教育學生,而我做的就是在他們身上發掘出最不平凡的一面,讓每一個人都走上自己的道路。”
“……我對教書育人這種事不太瞭解,也不太感興趣。”孟神機打斷了她的話,“你在這方面是權威,交給你我覺得應該不會有問題。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少年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詞。
“為什麼,這個叫蘇荊的小子,沒有和以前那些人一樣,陷入攫奪力量的危險迴圈呢?”孟神機雙手交叉著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問道,“根據我的計算,這種事發生的機率應該極小,在沒有任何明顯提示的情況下,他是怎麼做到這樣謹慎的?”
“是因為他的心態和之前那些人不一樣吧。從他的本心來說,他不想變強。”天角獸說出了自己觀察得到的結論,“他與之前那些人不一樣。沒有他們那樣無明的‘強者之心’。”
說到‘強者之心’的時候,天角獸的口氣似乎有些諷刺。
“……為什麼?!”孟神機眯起眼睛問道。
“因為他是真正把這個世界當成‘遊戲’來玩的啊。對他來說,遊戲人生的樂趣勝過其餘一切。別忘了,神機,‘祂們’創造這個世界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如你所說,這小子真有這樣的覺悟。那我就明白你為什麼把注壓在他身上了。”孟神機把玩著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即使能讓宇宙傾覆的力量,對我們來說都是塵芥般的小事,唯有‘心’,是我們也無法強行改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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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不間斷的細微抽搐在稻草人死後就告停止,等到蘇荊回來的時候,唐恩終於被解開了鐐銬。這個男人此刻臉色慘白,看上去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正用行軍水壺送了兩片戰地興奮劑吞下去。坑道里蟲屍遍地,大量的屍骸甚至堵住了坑道,空氣中佈滿了生化孢子的刺鼻氣味。
“它們攻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撤退了,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是因為對面的首領突然下了命令。”普羅加斯特審判官的精工動力甲上出現了兩道被爪子劃過的傷痕,機械神甫正在為野狼治療那幾條深得驚人的傷口,雄武的戰士在佈滿倒刺的尖釘從身體中拔出去的時候一聲不吭,只是頭上布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蘇荊蹲下身去,在一隻被切成兩片的大型蟲族屍骸中取了一片組織,丟進嘴裡細嚼。他的眼神微微一變,從對方死前的零散記憶中,他看見了一系列微妙的光影殘片。
“我已經看過了。”半蟲族的審判官瞅了蘇荊一眼,她同樣具備從對方屍體中吸收記憶的功能,就連星際戰士在基因改造手術後也有類似的功能,“它們是有備而來,目的不是簡單的吞噬幾顆行星,它們來到這裡似乎是為了挖掘一個地下遺蹟……”
“我已經找到了路,但是我建議我們就此轉身回去。”
蘇荊還是第一次這麼主動地發表意見,在這之前他都是一言不發地跟在這個世界的隊伍,聽從他們的安排。
審判官揚起了下巴。
“我能夠感應到相當強的氣息。從強度估測,起碼是你們世界中星際戰團團長的水準。而且不光是泰倫蟲族,還有另一股……”
“混沌。”瑪麗突然說,她的眼神中佈滿了血絲,神色看上去倦怠至極,“在昏迷的時候,我也看見了……是……是色……色孽的使者。”
“老對手了。”審判官伸出手去把政委拉起來,“還能走路嗎?”
“還能揮劍。”政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又站得像槍一樣筆直,太空野狼拍了拍他的肩膀,確認他不是在強撐著。
“那就繼續前進吧。”
“我死不了,但是你們剩下的這五個人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