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起滿地灰,你們果然上當了。你還是早早放了我弟妹,免得東楚與南嶽又起戰事,你也不想你的百姓受戰爭之苦吧。”
“呵呵——是我輕敵了。”東方璃搖頭一笑,故意地牽住了羽彤的手,抬眸掃了一眼南宮雲軒,“為了一個女人破壞東楚和南嶽的盟約,興起戰事,怕不是二皇兄該做的事。”
羽彤掙扎著推開東方璃,再看崖對面的他,臉上只是愈多的冰涼,隔得再遠,也能感覺到那種寒意,深徹的藍眸清晰地交替著明暗的顏色。
其它的,她猜不出,她只猜得到他的痛苦,想救她,或隔崖相望。
“她永遠都是我的女人!”南宮雲軒佇在崖邊許久,拳頭捏得緊緊的,忽然一個轉身,躍上馬背,深眸一掃,丟下響亮的一句,“北堂,我們走!
最後一個眼神是絕厲的,冷光掃過,足以叫任何事與物凝固。
“燕京皇宮,我會在那裡!”東方璃似是知道南宮雲軒心裡在想些什麼,回贈一句,撇眸陰陰一笑,“秦嶺,我們也該出發了。”
兩對人馬,一個崖這頭,一個崖那頭,分別轉身而去,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而南宮雲軒的最後一句話深刻地映在了羽彤的心頭,轉身,她是笑著離去的。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燕京城裡還是跟數月前一樣繁榮,路上,她看到了她曾經立下的輝煌。
熟悉的萬家賭坊,熟悉的鋪子,甚至是熟悉的人,只是轉眼半年,物是人非。
回到那個並不陌生的皇宮裡,一點都沒變,唯獨變的是梅香宮前的那片梅林早已蕭條。
天空飄起了小雪,很安靜,一片一片地落下來,地上皆白,就連枯敗的梅枝亦染上晶瑩,好像萬千朵花兒競相開放,雪下了整整一天,梅香宮裡已經是一片斑白。宮閨裡,香爐嫋嫋,滿室的清香,炭火燃燒發生吱吱的響聲,格外清脆。
一襲纖長的倩影倚靠在窗前,華麗的繡鳳綿織衫裙直垂到地上,厚重的感覺更是給她添了幾分端莊,披上雪白的狐狸裘毛披肩與瑩白的雪輝映一起襯著那張鵝子臉紅撲撲的,清澈的眸微微一眨,仿如繁星一般明亮,烏黑的發攙成一個垂髻,餘下的長髮直垂到腰際,偶爾雪風吹來,輕輕飛揚,更是無限風情。她還是那個美麗而聰明的女人——歐陽羽彤。
離開郡城,回到燕京已經有兩個月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入冬,雪臨人間,而她的心情並非像這雪景般優美。
東方璃把她安置在梅香宮,不讓她知道外界的任何一點訊息。宮女、太監更是不敢提起有關南嶽的任何一事一物。
這些日子,有關南宮雲軒的一切都被隔絕了,彷彿這個人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一般。
即使是消失了,她的腦子裡還是清晰地記得他在青山崗上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如今她只能等,等到孩子出世。不管南宮雲軒想不想得出辦法,她一定要離開這裡。
若不是為了孩子,她哪裡會這樣忍氣吞生的不吭一聲,有時候想著眼前種種,不由想笑,曾經霸氣凌厲的尹政君何時竟學得這樣隱忍,深吸了一口氣,低眸,輕撫著隆起的小腹,四個月了,胎動頻繁,這孩子生下來定是個調皮搗蛋的。
“姐姐——”恰時,一個清甜的聲音打破了宮閨的寧靜,一個俏皮的紅影一蹦一跳地奔了進來。
芳心的心情似是極好,許久沒看到她這麼笑了。
自從郡城回來以後,東方璃就把西門詡星圈禁到天牢,畢竟有亡國之恨,以東方的性格是不會任由他四處行走的。
上官婉柔就被送回到鎮南王府,東方璃以宮中不得有男丁行走為藉口,把斬龍安置在了她的孃家裡。
而芳心本來也是該囚禁的,是她硬是向東方璃求來的。宮中孤寂,還好有這個小俏皮相伴,不然真不知該如何捱得過這種憋屈的日子。
說起來東方璃對她倒是不錯,所有人都平安無事。而且自從她住進梅香宮以後,他每日都來,來時不是送補藥,就是送綾羅綢段、金銀首飾。
有時想不通,這人是何苦執著呢?
“姐姐,你又想什麼呢。”芳心見羽彤又發起呆來,扮了個鬼臉,彎腰湊到她的小腹上,側耳聽了聽,厥著嘴,咕嚕咕嚕地說道:“小皇子啊小皇子啊,瞧瞧你母后又不開心了,你這做兒子的也不盡盡孝心,哄哄你的母后啊!”
羽彤一下子被逗樂了,笑顏舒殿,還是那樣美麗,“你這丫頭,怎麼就知道是小皇子呢?也有可能是小公主?”
“姐姐,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