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贏了!”手微微一顫,鬆了環在羽彤腰際上的大手,這個篤定的女子堅持到最後一刻,還是勝利了。
“我說過我會贏的。”羽彤回遞給東方璃的依然是漠然,抬眸看到策馬而來的身影,玄衣飄飄,霸氣凜然,每一下馬蹄聲都彷彿踏在她的心膜上砰砰砰,跟隨在他身後賓士而來的身影亦不陌生——北堂澤,後面更是黃塵滾滾,刀戈脆脆,勿庸置疑定是南嶽的千軍萬馬。
看來東方璃只是燒了一座空城罷了。
他只要活著,就好。抿唇微微一笑,想要的結果已經達到,在東方璃的身邊並沒有掙扎著想要逃走。
她也沒打算逃,畢竟上官婉柔、詡星、芳心已被押回東楚。這也是東方璃精明的地方。
想要她親眼看著南宮死,又牢牢握著手中棋子。
“皇上,南嶽的兵馬太多,我們趕緊離開。”秦嶺已經無暇顧及為何預測會失敗,只是趕緊催促著東方璃。
東方璃冷眸瞄了一眼策馬而來的南宮雲軒,又一次抓緊了羽彤的手,加快了腳步。
“東方,放開她!”背後是南宮雲軒赤冷赤冷的聲音,空凌絕響。
東方璃聽在耳裡,只是抿唇一笑,未曾回頭,捉緊羽彤的手,愈是加快了腳步,馬車就要過橋了,很快!
這邊,南宮雲軒離青山橋還有數百米遠,絕世的臉頰上是愈多的是冰冷,繃得緊緊的,彷彿一碰就要碎掉,幽深的藍眸利光陣陣掃向頎長的身影,是恨,是怒同,情緒交集,忽然大揮一手,從旁邊側騎將士的手裡奪出一把弓箭,拉滿長弓,對準了那條身影——
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箭如利梭,馳騁而出,又快又準就對著東方璃的背脊射去,待到他發現的時候,已近在咫尺,利落的身影一閃,箭頭偏了一點,還是狠狠扎進他的臂膀裡。
也就在這一瞬,他拉著羽彤踏過了青山橋的最後一步
“皇上——”秦嶺、歐陽明珠以及隨行的侍衛們幾乎是措手不及。隔得如此之遠,對方的利箭居然分毫不差。
東方璃的臉色愈是蒼白了,但他還是保持著冷靜,揚手示意眾人鎮定,一咬牙,狠狠地拔了利箭出來,扔到空谷深淵之中。“把鐵鎖橋砍斷!”中氣十足地下了一個命令。
“是。”秦嶺這才反應過來,給隨行的侍衛們使了眼色,拔刀出鞘,使足力氣狠狠斬下,只聽到哐噹噹的聲響,橫跨青山崖的唯一通道就這樣被斬斷了,同時也把南宮雲軒和北堂澤隔在了山頭那邊。
而秦嶺也很迅速地撕下衣袍上的布縷幫東方璃扎住傷口,止了他臂膀上的血。
“你沒死,很好,不愧是我的二皇兄!”東方璃面朝著空蕩蕩的橫崖,依然笑得很愜意。
相隔幾十米以外的山頭上,南宮雲軒和北堂澤飛躍下馬那刻,青山橋就已經斷入萬丈深淵中。
隔崖相望,冰冷的臉上只有更多的冰冷,聽東方璃叫他二皇兄,他先是錯愕,爾後藍眸裡翻騰著血湧如波濤一般層層堆疊,令人毛骨悚然。
“放了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南宮雲軒依然挺立崖邊,渾身的氣息彷彿能穿過凌空的飛崖,叫對面的人感覺到那陣陣寒意,“我不是你的二皇兄,永遠不是!”
“隨便。”東方璃聳肩一笑,牽痛了臂上的傷口,眉又蹙了一下,“你我之間早晚一戰!上一代恩怨遲早要解決,希望二皇兄不要小心眼,把所有罪責怪到我母后身上,他也是為了我!”
“好,我會承全你的!她的罪你來擔!”南宮雲軒捏得拳指啪啪直響,隔了這麼遠也能隱約聽到那寒凜的聲音,“她”無非就是指的白初雪,若沒有當年的白初雪,也就不會成就如今的南宮雲軒,因果迴圈,“你放了她!我再說一遍!”充斥著鮮紅的眸掃向羽彤,瞬間變成深情,唇瓣顫動,千言萬語只化成了隔空一望。
“不急,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計劃的?”東方璃沒有自稱“朕”,就像南宮一樣,在這一點上他們居然有如此的默契,奇怪——側眸看了一眼羽彤,她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崖對面的他。
她居然能知道他一定不會輸,如此的心意相通到底從何而來。嫉妒又一次升起。
“我來告訴你吧。”北堂澤踱步過來,響亮的聲音在崖上飄浮,久久不息,“你一定認為我的南宮小弟與弟妹見面之後,求急心切會很快攻打郡城,你就布了一座滿是炸藥的空城叫我們入甕。你能想到的,我的南宮小弟也能想到,早上看到城裡塵煙滾滾吧,這只是我們派出的一隻小探子隊伍故佈疑陣,拖上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