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幽默感的。
“我非給他們點兒厲害瞧瞧不可。”他壓低嗓子說。
看著航海日誌上塗得亂七八糟的那一頁,船長怒氣陡增。這艘船的船主讀到這一頁的時候會怎麼想?一個被作為死亡人員記錄在航海日誌上的人卻沒死;又是這個人,捱了80大鞭,卻又沒打成。這算什麼事兒?船長屢次在航海日誌上寫上這樣的廢話,然後又把它們劃掉。船主們準會把他當成蠢貨。他難道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嗎?
他有了主意,知道該怎麼辦了。這一回,他可要幹完才把事情寫在日誌上。等身體顫抖得不那麼厲害,他就要帶著這支槍到甲板上去,把槍膛裡的子彈全射進“紳士”的臭皮囊裡。然後,他將在航海日誌上這樣寫:一個不守規矩的水手企圖謀殺他,他被迫用這支槍自衛反擊。
他把這主意掂量了一遍,覺得這行不通。整條船的人都與他作對。他要是槍殺了亨特,等船一到港,他們就會報告警察局。
想了一會,他那鬍子拉碴的臉露出狡黠的獰笑。
有辦法了。他想,我可以騙他們,讓他們以為我和“紳士”已經前嫌冰釋。我可以假裝對過去的事已經不再計較,心裡已經沒有疙瘩。我們是打了一架,但事情已經過去,我們現在很和睦,很友好,就像同一窩貓裡的兩隻小貓一樣。等到他們全都這麼想以後,“紳士”再出事故,他們就不會怪罪於我了。
他舒舒服眼地往椅背上愜意地一靠。對,一起非常可怕的嚴重的事故。我一定要精心安排。使他再也不能死裡逃生,而且,沒有人能夠把事故的罪責歸咎於我。
他站起來伸了伸腿,腿仍然軟綿綿的像軟麵條。背部在甲板上摔過的地方又青又腫,被哈爾打中的太陽穴還在疼,頭部撞在起錨機上的地方留下了傷痕。
他照了照鏡子,面板上到處是熱油燙起的燎泡。幸好油還不是很燙,他實在應該感到高興,但他並不高興——他整個人都被可怕的仇恨所支配,一心只想報復。
想想看,一個只有19歲的孩子竟能對他幹出那樣的事!他怒衝衝地擤鼻子,擤在手帕上的全是鯨脂。他揩掉眼角上的鯨脂碎屑,掏出耳朵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