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牆壁,有兩枚爆出一溜火星,對方用暗器作為答覆。
他無名火起,殺機怒湧。
兩個黑影並不寄望暗器奏功,暗器發出不等結果,奇快地躍登瓦面,迅速撤走。
瓦面多了一個人影,屹立在屋脊等侯他們奔上。
“咦!”撤得最快的人驚呼,是先前發話的人,身形倏止,距屋脊已不足一丈。
“不用走了,老兄們。”林彥陰森森地說。
“大爺不信邪。”後面的黑影怪叫,超越同伴急上,手揚處,三把飛刀呼嘯而出,人隨刀後奮勇上撲。
林彥雙手一分一合,三把飛刀全部入手,合手向呆立的黑影扔出。
人影快速地接觸,劈劈啪啪拳掌相交,快逾電光石火,一接觸便全力硬拼。
“噗啪!”拳掌著肉如中敗革。
“哎……啊……”黑影驚叫著摔倒,急碌碌往天井下滾墮。
而先前呆立的黑影,已先一剎那被林彥扔出的飛刀把擊中,已滾至滴水簷前不足半尺了。
林彥人化狂風,向下掠降,在落下簷口時,已一手一個扣住兩黑影的背領,飄然降下天井。
點起了燈,室中大放光明。兩個中年壯漢像病貓般蜷縮在茶几下,渾身骨頭像是崩散了。
“你。”林彥拉過一名壯漢的手扭轉,“你得招,在下要口供。”
“我……我沒……沒有什麼好……好招的。”壯漢說。
一而再鬧事,店夥們早已聞聲趕到,店東與十餘名店夥瑟縮在房外,不敢進來勸解。
“你如果不招;在下要把你全身的骨頭都拆了。”林彥兇狠地說:“你閣下貴姓大名?”
“我……我姓孫,叫……叫孫勇。”壯漢不敢不招:“排行五,大……大家都叫我孫五。”
“好,就算你是孫五,誰派你來的。”
“我……”
“說!”林彥沉叱。
“是……是一個叫老九的人,給我和計賢弟計十二各二十兩銀子,我們就來了。”
“來有何貴幹?”
“行刺。”
行刺,林彥心中苦笑。好傢伙,在陝西,大刺客林彥的名號紅透了半邊天,現在居然有人向大刺客行刺,這笑話鬧大了。
“四十兩銀子,你們就前來行刺?”他追問。
“林老兄,這年頭謀生不易,百十文錢都會出人命。”孫五說得理直氣壯:“三五兩銀子就可以買刺客殺人,四十兩銀子已經夠豐盛了。”
林彥放了壯漢,踱至對面壁根下,拾起三把飛力,搖搖頭信手丟掉。這種飛刀打造得十分簡陋且粗糙。長有八寸,重心在後,擲出時不住翻騰,計算稍一錯誤,鋒尖不可能貫中目標,根本不是行家使用的暗器。
“你兩人飛簷走壁的功夫並不差,幹刺客的勾當勉可勝任。”林彥回到兩人身旁,踢了計十二一腳道:“姓計的,老九姓甚名誰?”
“不知道。”計十二聲如狼嚎:“是咱們老舵把引見的,咱們照例不過問對方的根底。”
“在下不知道貴老舵把是甚麼東西。”
“他是至喜亭碼頭一帶的老大,問起魚鷹趙老大趙長江,沒有人不知道。至於他認不認識老九,那就得去找他才能知道了。”
“咱們這就去找他問問。”林彥一把將計十二抓起:“趙老大如果有種,替你們挑起來,你們就有活路,不然就得看你們的造化了。挺起胸膛站穩了,不要裝死狗,你們還可以高來高去,走!”
從至喜亭至西門外碼頭,全是泊舟區,長有好幾里路,棧埠林立,船廣羅布。后街的那些破敗的民宅,一團團一堆堆,擠在一起又髒又亂。
四更未,碼頭靜悄悄。至喜亭西北里餘,后街的一棟土瓦屋前,來了三位不速之客。
“砰砰砰!”孫五垂頭喪氣上前拍門。
拍了許久,裡面傳出人聲:“半夜三更的,誰在敲門呀?”
“快五更天了。我,孫五。”
門開處,一位粗壯赤著上身的大漢,舉著蠟燭當門而立,略感吃驚地問:“咦!你們是不是不該來啊?”
“來找老舵把,在不在?”孫五問。“我還是一句老話;你們不該來。”大漢伸手攔阻:“不要進來,你們……”
“他們已經來了,該不該以後再說。”林彥冷冷地說:“趙老大交代下來的事沒辦妥當,他不聞不問好像毫不耽心,睡得倒是安逸得很呢,進去再說好不好?”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