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著,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景帝絲毫不為所動,把人攆出宮,並刻意下了一道聖旨,斥責方氏沒有婦德,勒令其禁足反省,什麼時候小狗找到了,什麼時候再解禁。一行人拉著哭哭啼啼的方小姐上了馬車,剛駛出宮門,承恩公就狠狠一巴掌甩過去,咬牙道,“哭哭哭,你還有臉哭!咱家的女兒全被你害死了知不知道!沒有婦德,天下哪個男人敢娶連皇上都說沒有婦德的女人?你幾個妹妹今後怎麼出嫁?若是端親王的小狗出了意外,你就直接削了頭髮,去永寧庵裡當尼姑去吧!”
“老爺,你輕點,她也不是有意如此。誰能知道七王爺會把一隻狗看得那般重。”
“你閉嘴!慈母多敗兒,她之所以蠢到極致,全是被你寵壞的!想不到,你們沒有腦子嗎?天下間,哪裡有狗能穿親王朝服?哪裡有狗連早朝都能被帶去金鑾殿?哪裡有狗能入內閣,聽眾位閣老商討要政?說句不中聽的話,許多皇子與那隻狗相比,待遇都要差上老大一截!你也不看看,這東西六宮那麼多主子娘娘,哪個敢動它一根毫毛?偏你能耐,一去就把它抓走,還扔進窮街陋巷。若是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不止你,連咱們承恩公府都要跟著倒黴!屆時你也不用當尼姑了,直接一根白綾吊死得了!”
眼見父親越說越嚴重,方小姐不禁嚎啕大哭起來。早知如此,她就算被小狗…爬到頭上拉…屎撒尿,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誰能想到天下間還有那樣的痴人,竟真的把狗當兒子來養。
承恩公府的馬車不敢回去,繞到丟棄小狗的地方檢視情況。禁衛軍已經來回搜了五六遍,卻一無所獲,七皇子的輪椅停在路邊,只遠遠看見一道頹唐背影。他一聲又一聲地喊著有姝,嗓子啞了就拿起玉哨吹響,然後舉目四顧,表情十分悽惶。
有姝那麼幼小,幾乎全無自保之力。他會不會冷著;會不會餓著;會不會被野貓野狗欺負;會不會被人抓走傷害?七皇子不敢去想那些可怕的畫面,卻又不得不想。他總要把最壞的情況考慮到,才能制定更周全的計劃。
“擴大範圍繼續找。有姝腿短,跑不遠,方圓十里之內給本王挨家挨戶搜,另外發榜出去,若有找到有姝並歸還者,本王重賞黃金萬兩!你們之中有誰找到,官升三級。”
沒人發現七王爺的嗓音已開始發抖,大家全被他的大手筆鎮住了,然後滿心火熱地分頭搜尋。小順子想勸主子暫時回府等待,卻被他一把推開。他艱難地轉動輪椅,在丫鬟指認的,據說是扔掉有姝的地方反覆徘徊,赤紅雙目緊盯地面,企圖從中找到一絲線索。他猛地僵住,然後呼吸開始加重,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掐住咽喉,令他難以承受。
他彎腰,從牆縫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撮白色的,帶著丁點血跡的狗毛,置於鼻端嗅聞。沒錯,這是他經常使用的龍涎香,有姝愛蹭在他身上,多少也會沾染一些。這是有姝的毛髮,而且他受傷了!
這個發現令七皇子怒火狂熾,轉而心憂如焚,立刻回府調遣自己暗中的勢力。在此之前,他只想與有姝安安靜靜地過小日子,但現在看來,依附於人終究比不上大權獨攬,否則一個小小的閨閣女子,哪裡敢碰他的寶貝,而搜宮的時候也不會被皇后百般阻撓,以至於延誤了時機。
權利,權利……他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如此渴望權利。
96。造畜
有姝腿短,靠自個兒當然跑不遠,但有老鬼半拖半抱地幫忙,不過片刻就穿越了京城,來到郊區的某個廢棄宅邸內暫居。老鬼幫他找來硃砂、壁虎、水銀、符紙、羅盤、文房四寶等物,又按照他的吩咐將硃砂、壁虎、水銀混合碾磨,製成特殊的墨水。
萬事俱備,有姝這才叼起毛筆,想畫一個簡易的尋人陣法,卻發現筆桿太長,他得偏著腦袋才能繪製,眼睛自然而然就看向天花板,壓根不知道自己在畫些什麼。
“這樣不行,得把毛筆砍斷些。”他丟掉毛筆,無奈嘆氣。
老鬼忍了許久,直到此時才發問,“你究竟想幹什麼?你不找人,在這裡寫寫畫畫作甚?”
“自然是繪製一個尋人陣法,才好知道那人的確切方位啊!”有姝用小爪子把毛筆滾到老鬼跟前,點了點腦袋,“幫我把筆桿砍掉,只留一個筆頭,這樣我好含在嘴裡。”
老鬼撿起毛筆,不可思議地道,“你竟懂得奇門遁甲?你不是大夫嗎?”
“我曾經得了一門道家傳承,多少懂一些皮毛,否則你以為我用一根頭髮如何找人?”有姝偏著腦袋看他。
老鬼一面用陰風砍斷筆桿,一面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