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老七的寶貝疙瘩,否則婚事沒結成,反而結了仇。別看老七脾氣溫和可親,那是因為沒碰到他的逆鱗,但看他處理政務的手段就能知曉,這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更為可怕的是,他已在閣臣中樹立起前所未有的威望,他若是對嫡系存了惡感從而轉投別人,老大登上皇位的希望也就極其渺茫了。
而且皇上的態度也很奇怪。老七要搜承恩公府,他二話不說就下了旨,可見對這樁婚事心存反感。皇后與大皇子越想越心慌,對罪魁禍首方小姐不禁怨恨起來。
侍衛並未在承恩公府搜出小狗,只得將方小姐押入宮中覆命。承恩公及其夫人也跟了進去,準備問清楚是怎麼回事。一行人入了正殿,就見帝后、大皇子、七皇子,齊齊坐在上首,表情均十分難看。尤其是七皇子,見眾人兩手空空,顯然並未找到有姝,赤紅雙目已不受控制地瀉…出殺意。
“我家有姝呢?”他看也不看承恩公夫婦,徑直轉動輪椅來到方小姐跟前,厲聲詰問。
方小姐趴伏在地上,頭埋得極低,顫聲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的狗丟了與我有何關係?”
七皇子見她還在嘴硬,倒也顧忌她身份,一不打罵二不脅迫,只管將她的丫鬟綁起來,就地杖斃,打死一個算一個,打到血肉橫飛、筋骨俱斷為止。皇后與大皇子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暴戾的一面,不禁嚇住了。
景帝只撩了撩眼皮,不發一言。兒子壓根沒動承恩公府的嫡小姐,不過處罰幾個下人,算不得什麼。若是不把他的小狗找回來,也不知他會瘋到何時。
方小姐始終低著頭,不敢多看,更不敢招認,但她閉了眼睛卻不能塞上耳朵,難免把陣陣慘叫聽進去,已嚇得魂不附體。終於輪到那大丫鬟時,剛有侍衛上前拉扯,對方就癱了,一面伸手去拽小姐裙襬,一面哭嚎,“奴婢全招,求王爺饒了奴婢吧!小姐被那狗兒嚇到了,就讓奴婢想辦法將它拿住。小姐原本欲把它殺了,多虧奴婢阻止才沒動手,而是順著窗戶扔出去,讓它自生自滅。王爺,奴婢還記得它被扔在什麼地方,這就帶您去找。求王爺饒命,求王爺饒命!”
承恩公夫婦只感到顏面無存,就因為被一隻狗嚇住就要殺了它,這心眼得多小?女兒怎能如此糊塗!
方小姐猛然撲過去,揪住丫鬟就是一番廝打,大罵她無恥背主云云。她起初並不覺得殺掉一隻狗是多大的事兒,故而也沒怎麼善後掃尾,心道難不成七皇子還能為了它與皇后、表哥,乃至於整個方家作對?丟了就再養一隻,轉眼就能把前頭那隻忘了。
但現在,她只飛快瞟了一眼七皇子鐵青的面容和赤紅的雙眼,就能清晰感受到他究竟有多憤怒。他放置在椅背上的雙手正微微發抖,且泛出一條又一條青筋,彷彿下一瞬就會暴起,將自己掐死。
方小姐罵了幾聲就消停了,捂住脖頸後退,臉上露出極度恐懼的表情。
但七皇子只冷冷瞥她一眼就轉動輪椅朝殿門行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父皇,連一隻小狗都不放過,這樣的毒婦兒臣不敢要。這樁婚事您幫兒臣推了吧。還有,兒臣向您告個假,什麼時候找到有姝,兒臣就什麼時候再來上朝。”
“你這孽子!”景帝這才急了,連連衝禁衛軍擺手,“快,快去幫老七找他的狗!務必在天黑之前找到!”他身體大不如前,尤其是眼睛,總覺得像蒙了一層紗布,什麼都看不清。鄧朝山說這是白內障,天長日久,雙目早晚會失明,即便用了幾次金針拔障之術也未見成效,只得認命。若非老七幫他念奏摺,處理政務,大燕國早就亂套了。
他還不想退位,自然少不了老七,立刻補充道,“即便把京城翻了個底兒朝天,也得把老七的狗找出來!”話落看向方小姐,氣急敗壞地道,“朕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小心眼的女子,竟連只狗都容不下。狗兒惹了你,你就要把它殺死,那將來老七若是納了妾,生了庶子庶女又當如何?難道你也把他們全殺了不成?這樣的毒婦,我們皇家不敢要,承恩公,你趕緊把她帶回去,別礙朕的眼!”
承恩公與夫人膝行上前,連連磕頭告罪,心裡卻明白,女兒這輩子算是完了。禁衛軍大張旗鼓去搜她閨房,本就毀了她一層清譽,如今皇上一口一個毒婦地叱罵,越發將她名聲砸了個一乾二淨。端親王若是不肯娶她,將來誰還敢接手?
二人看向皇后,目露祈求。
皇后與大皇子見老七臉色十分不善,便知道這仇算是結下了,別說拉攏他,沒成了他眼中釘肉中刺都算萬幸。他們對方小姐恨之入骨,卻又不得不上前求情,惟願老七一去就把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