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青龍幫副幫主的夫人。
兩個轎伕將轎子一直抬到暮雲樓的門口,方停了下來。二人放下轎子,彩玉上前掀開轎簾,吳小麗緩緩走下轎子。她手中託著一件皮袍,在兩個侍婢的陪伴下走進了暮雲樓。
於劍南等幾個人酒至半酣,忽然吳小麗出現在他們面前。幾個人看見吳小麗之後,不自覺地都站起身來。於劍南看著她道:“你怎麼來了?”吳小麗來到於劍南身旁,將皮袍緩緩披在他身上,關切地道:“天冷了,我特地趕來給你送件外褂!”說完眼波盈盈地看著他,目光中滿是柔情。
於劍南輕聲道:“我一會兒還有事,你先回去吧!”吳小麗點點頭,就轉身離去了。於劍南等幾個人又坐下去吃喝起來。
這時於劍南身旁的人都道:“副幫主,您的夫人真是賢惠!”於劍南笑了笑,道:“大家繼續喝!過一會兒,我們去和分舵的弟兄聯絡一下,乘五湖派內憂外患之機,兼併他們江北的地盤,擴充套件青龍幫的勢力。”眾人隨聲附和,又開始推杯換盞。天色已晚,水蘿蔔在城外三里找了一間破舊的山神廟。推門進去一看,四面的牆旮旯兒結滿了蛛絲灰網,桌案和石像上堆積了很厚的灰塵。他在地上拾了些茅草,將窗格上的漏洞堵上,又在石像後面找了一張破草蓆,鋪在桌上。剛在桌案上倒下不久,他就閉上眼睛沉沉地睡著了。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已經天光大亮了。
外面的大雪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著。水蘿蔔踏著厚約三寸的白雪低著頭慢慢走著,不一會兒,他的頭上、衣服上也落上了薄薄一層雪。當他踏上郊外一條荒路時,迎面過來一個提刀的捕快。那捕快剛走到近前,水蘿蔔就伸手點住了他的穴道。接著水蘿蔔換上他的一套行裝,奪下了他手中刀,向那捕快道:“我實在太餓了,用你這套行頭去混口飯吃,報歉!你的穴道半個時辰之後自會解開。”說著他轉身向城內的客棧走去。
不一會兒到了一家客棧門前,水蘿蔔一腳蹬開大門,喝道:“大白天的,關著門不做生意嗎?”這時從裡屋匆忙跑出一個年輕夥計來,上下打量水蘿蔔一眼,連忙賠笑道:“不知是官爺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水蘿蔔嚷道:“店裡有什麼好吃的,快弄些來。當心誤了案子,唯你是問!”
夥計唯唯點頭,把他引到客棧裡的一個雅間,將一張八仙桌擦了又擦,接著又擦了擦椅子,讓他坐下。水蘿蔔將刀放在桌上,在椅子上坐下。店夥計又連忙給他泡上了一杯濃茶。水蘿蔔一邊喝著茶,一邊欣賞著外面的雪。雪花一團團的自灰濛濛的高空中緩緩飄落,真如落花飛絮一般!地面上、房屋上、街頭擺設上早已掛了厚厚一層雪。過了一會兒,一杯茶喝完,他將刀在桌上重重一摔,高聲道:“夥計,飯能不能快一點?大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夥計遠遠地道:“來了來了!”說著端上來一盤紅燒牛肉、一盤清蒸鯉魚,笑道:“您先慢慢吃!一會再給您添菜!”接著又給水蘿蔔端上來一瓶酒。
水蘿蔔拿起一雙筷子加了口菜放入嘴裡,接著又倒上了一杯酒,一邊吃著一邊喝著。等他吃完飯,已經快到中午了。他向旁邊的夥計道:“今日出門匆忙,忘了帶銀子。你先記下賬來,改日一塊兒算給你!”
夥計點頭哈腰道:“只怕官爺不來賒,這頓就算孝敬官爺的。以後有什麼事,還要請您多多關照!”水蘿蔔一聽,心花怒放,可他外表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板著臉道:“好說。我還有緊急公務在身,不能多耽擱了!”說著拿起刀來,掛在腰上,起身走出了客棧。
這時雪已經停了。陽光照在雪上,晶光燦然,十分耀眼。腳步踏在鬆軟的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水蘿蔔看著瑩白的雪光,連打了兩個噴嚏,心想:難道有誰唸叨我了?哎!若是柳姐姐現在和我在一塊兒,該有多好呢?柳夢婷正在碧竹軒中一個人對著窗子撫琴。外面冰天雪地,這裡卻翠竹交錯,生機盎然。整間屋子都是用勻稱光潤的青竹所搭建,軒窗的窗扇用綠竹杆支撐著。外面晶瑩的雪光從視窗投射進來,映照在她乳白色的衣服上。一旁的軟床上鋪著水粉色床單,床前的雕花木架上鵝黃的簾幔分從兩端高高掛起,正對著床鋪的屋地上放著一些盆景,盆中的山茶、月季、菊花、蘭花等競相綻放。軒舍中瀰漫著一種淡淡的清香。
她彈的是一首“浪子醉天涯”。曲調中沒有幽怨,沒有壓抑,時而如晚風吹過樹林,時而如山泉潺潺流淌,悠閒中透著幾分瀟灑。“吱呀”一聲門開了,接著珠簾響動,婢女瑩瑩端著一個精緻的茶盤走了進來,來到一張茶几前將茶盤放下,站在那裡靜靜地聽著。一曲完畢,柳夢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