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私事,我可沒興趣蹚這趟渾水。”李今朝指指元清河,“軍隊現在任他排程。”李今朝的吐出一口煙,嘀嘀咕咕道:“為這事,我都把沈世鈞那個殺千刀的得罪得不輕。”
“沈世鈞,我可以看看他麼?”
李今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又指指元清河:“你問他自己吧!”
元清河端起一盅酒,仰著脖子一飲而盡,用眼神示意了石誠。
石誠跟著元清河來到後院柴房,李今朝不情不願的跟在後面。
柴房門一開,一股臭味撲面而來,石誠點上燈,這才看清柴房裡的情形,登時倒抽一口涼氣。
一個男人赤/身/裸/體被吊在房樑上,口鼻上都糊滿厚重粘稠的血,渾身上下被皮鞭狠狠抽過,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健壯雄渾的身體上已經不見一片好肉,渾身上下髒汙不堪,大腿上沾滿粘稠腥臭的黑褐色便溺,綠頭蒼蠅圍著他上下翻飛,如果不是因為睜著眼睛,眼皮偶爾無力的翻動一下,石誠大概以為這是一具正在腐敗的屍體,跟掛在元家莊牌坊上的那具一樣了。
見有人進來,男人緩緩抬起頭,表情已經有些癲狂,他的目光自來人臉上一一掃過,落在元清河身上,登時恐怖得瞪大眼睛,渾身上下開始規律的顫抖。
李今朝皺著眉,儘量不去看那具慘不忍睹的人體,指了指元清河道:“我以為這小子只是抽鴉片上了癮,原來抽鞭子也會上癮,一日三餐都要來抽一頓,一個月就把他折磨成這樣,再這樣下去,這人就廢了。”
石誠有些後怕的看了少爺一眼,上次那頓鞭子的力道,他是親身體驗過的。
李今朝走上前去,在沈世鈞耳邊說到:“老沈啊,認識我嗎?
沈世鈞根本就不看他,目光死死盯著元清河,嘴唇哆嗦著,彷彿看到修羅再世。
元清河緩步走上前去,拍了拍沈世鈞的臉,幽幽的看著他,伸手撫上他的後背,手指順著他背上縱橫交錯的鞭痕一條一條的撫摸過去,沈世鈞表情猙獰的嘶吼起來,他似乎連說話的力氣也喪失了,只知道憑藉本能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吼叫。
“哎呀,真是殘忍!看著都痛。”李今朝嘶嘶的發出一聲輕嘆,乾脆轉身躲到一邊抽水煙去了。
石誠實在是不忍再看,跨步上前一把按住元清河的手說:“少爺,我們還需要他換回璧笙少爺,把他弄死弄殘對我們都不利。”
“我不會讓他死,可他從此都將是一個廢人。”元清河表情陰鬱,語出森然。他用幽冷犀利的目光盯著沈世鈞好一會兒,拂袖而去。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和他們交換人質?”經過的時候,李今朝倚在門上,朝他輕吐一口霧氣。
“三天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 章
竹子開花了。
不是一根一根的開花,而是竹林成片成片的開出嫩黃粉白的小花,三天之內,整座山頭都瀰漫著這樣一股潔白清香的迷霧。不單單是這附近一處山,放眼遠眺,座座連綿起伏的群山,都覆滿這種星星點點的白,真可謂無處不飛花。
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觀,引得元家莊的男女老少紛紛挎著籃子,不顧士兵的阻擾,都跑到山裡去找竹米吃。
元家大宅的後院種的一叢翠竹也不例外的開了花,元清河一襲青色長衫站在竹叢下,順手擷下一支,湊近仔細嗅著,唇邊泛起淡淡微笑。
三天之後,元家莊就已經飛花不再。
那些開過花的竹子開始漸漸枯萎,連綿青山由綠變黃,最後綿延成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金黃之海。竹子,全部枯死了。山變得寂寞而荒涼,無知愚昧的村民們認為這是大凶之兆,日日夜夜在祭臺上為山莊祈福。
當晚,元清河已經安排了作戰計劃,交換人質的資訊已經遣人送了過去,由李今朝帶著大部隊押著沈世鈞在元家莊的祭臺上等呂凌。而他自己則帶了一隊輕騎直搗沈世鈞的老巢。
石誠被安排跟著李今朝和人質殿後,他終究是放心不下璧笙少爺,追上去,擋在元清河跟前說:“少爺,請帶上我。”
元清河一怔,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然道:“你會打仗?”
“不會,但是我答應過他要親自帶你去見他。”石誠表情坦然的回答。
元清河沉默片刻,從腰間掏出一把匣子槍扔給他:“子彈不長眼睛,跟在我後面,必要時用這個保護自己。”
石誠把槍拿在手裡掂了掂,認真的j□j褲腰帶裡。元清河衝他一挑眉,說:“還不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