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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掩飾了元清河的背景,何樂而不為呢?石誠決定乾脆將計就計,不再多作任何解釋。

見石誠真要走,趙長華一把拉住他,親/熱的將他手臂夾在腋下道:“走,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那間小作坊坐落在梯田的阡陌之間,被一排排向日葵遮蔽得嚴嚴實實。不得不承認,向日葵真是一道絕好的屏障,有向日葵的掩護,外人絕對難以發覺,向日葵之後,整片整片的種著禍國殃民的罪惡之花。

作坊的煙囪上用紅色油漆寫了“榨油”兩個大字,可是石誠一跨進作坊,立刻就明白過來,這絕對不是一個榨油的小作坊。

無論是那條擺滿長方形模具和錫紙的長桌,還是那些鍋爐灶具,以及空氣中瀰漫著的一股微妙的臭氣,無一不顯示出,這是一個煙土作坊。又或者,這裡曾經是個榨油作坊,後來被改造用來加工煙土。

作坊連著一間小倉庫,倉庫裡擺滿大大小小密封的鐵桶,還有幾大箱用錫箔包裹的磚塊狀的煙土,趙長華隨手撕開錫箔紙的一角,用手指沾了一點那種黑褐色的東西湊到鼻端深深嗅了一嗅,臉上露出瞭然的笑容:“蘇土,不如雲土的色香味,不如黔土凍土有勁兒,但是也是上好貨色,參謀長,你也嚐嚐。”

石誠搖頭:“我對這個不瞭解,至於這方面的交易,我覺得需要交給內裡行家。”

趙長華點頭:“今晚我就好好審一審村民,其中一定有專門負責這方面的,另外,作坊也要儘快恢復正常運作。”

趙長華雙目熠熠閃光,如同一頭嗅到獵物蹤跡的狼。但是這個人太過於急功近利,真正的狼,絕對不會操之過急。這頭冒失的狼,全神貫注盯著獵物的時候,反而全身都是破綻。這個人,不算很難對付,石誠翹起唇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時,作坊外面傳來馬蹄聲,一人在門口下馬,直奔進來,是團長茅路發。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將一封譯好的電報送到趙長華面前,看也沒有看石誠一眼。

趙長華簡單的瀏覽了電報的內容,不動聲色的將電報拍到石誠胸前。

“沈常德那個老東西,只肯出兩萬塊贖回他兒子,兩萬塊?還不夠老子往日逛窯子的花銷呢!師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茅路發一臉的不耐:“不然我現在就去把沈世鈞那小子給斃了一解心頭之恨?”

趙長華轉向石誠:“你怎麼看?”

石誠笑了笑,隨口道:“兩萬塊?給他送一根手指過去。”一直對璧笙之死耿耿於懷,所以沈世鈞這個人,倒並不值得他花費多少心思,他清楚的知道沈世鈞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並沒有把這個人放在心上。

趙長華爽朗的笑出了聲,一手搭在他肩頭拍了拍:“參謀長,你真不愧是我的第一智囊,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茅路發,這事你去辦,電報回過去就說,以後根據他沈常德的出價看著切。我倒要看看,是鈔票值錢還是他寶貝兒子的肉值錢!”

當晚,趙長華就拷問了村長,並且抓了幾個青壯勞力去了作坊,石誠只當充耳不聞,只要趙長華不弄出人命,他就儘可能的不去幹涉。軍隊裡不服他的人很多,沒有必要在還沒站穩腳跟的時候給自己樹敵。

夕陽西下,遠遠的聽到趙長華將村民們集中在村口訓話,石誠站在門口聽了一小會兒,覺得有些百無聊賴,便又想去調戲那個呆滯的元清河。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9 章

他端了一盆熱水進屋,見元清河依舊是耷拉著頭沉沉睡著,鼻息很平穩。只是看起來傍晚之前應該又發作了一場癮,身上又淋淋漓漓的添了些彩頭。

屋子裡有些陳腐的酸臭味,石誠將窗戶開啟,又點燃了幹艾草編成的繩子,這東西很好使,驅蚊又除臭。

做完了這些,石誠在元清河面前蹲下,將乾毛巾浸在水裡,看著倒映在盆中的元清河的臉。

這人這幾天沒有好好吃飯睡覺,瘦得有些脫了形,下巴尖削了,鎖骨嶙峋的突起,肋骨也已經現了形。

這時,他突然看到倒映水面的人猛然睜開一雙幽深的眼睛,接著傳來鎖鏈響動聲,頭頂上方呼起一股疾風。

石誠暗自咋舌,靈敏的壓低頭部,險險避過這一招,立刻站起身籌備防禦,只是那一瞬間,他覺得胸口鈍痛,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記狠厲的窩心腳,向後跌去。

原來這村子裡的磚牆的磚與磚之間用的是粘土,年深日久,粘土全都變為鬆散的黃泥,元清河犯了癮,掙扎的力道竟然將釘在牆中的鎖鏈生生的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