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我的演得怎麼樣?”
“嗯,很好。”回答的人,有點心不在焉。
董卿將那人翻轉過來,仰起臉,滿懷期待的看著他,笑道:“那,我要獎勵……”說著閉上眼,等待那一點降落在唇上的熾熱。
元清河輕笑一聲,直接將少年單薄綿軟的身子扛了起來,掛在肩膀上,朝屋裡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出遊果然是個愚蠢的決定,回來還遇上臺風悲劇,更一章壓壓驚……
☆、第 24 章
24
元宵節之後,趙長華髮動了一次最大規模的剿匪戰爭,這一戰,他所向披靡,不但將山匪老巢掀了個底朝天,更是活捉了寨子裡的大頭目陸青山,用一根麻繩吊在馬後面,一路拖了回來。剩餘的土匪死的死,散的散,活下來的群龍無首,再也不能成氣候。
石誠將自己裹成個棉球,嘴裡叼著菸捲,悠然的在打穀場上閒庭信步。打穀場中聚集了三百多人,全是招上來的新兵,他把這些新兵編進特務連,由元清河負責,帶著兩個武館教頭對這些新兵進行為期三個月的高強度體力特訓。
清晨,他從家裡出來,在去往煙土作坊的路上,順道來打穀場溜達溜達,活動一下被夜晚的寒氣凍得僵直的雙腿,清冷凜冽的空氣直往衣領裡鑽,他縮了縮脖子,撥出一大口白汽。新兵們身高身材都差不多,整齊的端著槍,在打穀場上正步走成一個方塊,他看著那一個個精神抖擻朝氣蓬勃的新兵,他覺得很好。
元清河背手負立站在新兵當中,顯得說不出的扎眼。
他原本生就一副英偉的身板,穿著長袍終日坐在藏書閣讀書寫字是個像模像樣的書生,脫了長袍穿上一件半新的軍裝,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颯爽利落,俊偉得像個將軍。石誠看著他的背影,甚為滿意的點點頭,摸了摸下巴,暗自說道:他是多虧了我才能有今天的。說罷他又覺得自己有些不要臉,不好意思的笑了。
“參謀長好!”不知不覺走到近前,新兵蛋子們滿懷敬意,齊齊的一聲吼,震得他耳膜生痛,叼在嘴裡的煙險些掉到地上。
元清河側過臉蹙眉瞥了他一眼,不知道這人一邊走一邊在傻笑什麼。
石誠很快收起失態,體面的微笑,朝新兵們揮了揮手,吐出一大口煙氣。畢竟,每一個新兵都是他親手挑選出來的,從第一天開始,他輕而易舉就用三塊錢讓這幫家裡窮得吃不上飯的年輕人對他死了心塌了地。
元清河沒有回頭,他知道石誠站在他身後,他仍舊筆直的站著,目光銳利如鷹一般盯著新兵,好似要從他們的動作之中揪出錯處來。
“過幾天,你跟我去一趟南京,送一批貨。”他聽到石誠在他身後說話,微微側過臉,用眼角餘光瞥了他一眼,沒有多問,極輕微的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答了他。
以往,石誠每次都是親自押貨,英國商人丹尼爾雖然有門路可以保他一路不受盤查的直達南京,但畢竟是那麼大宗的生意,他總是不放心的。這一次,不但要押貨,還要弄一批新式的軍火回來,須得多帶一批得力的幫手。
石誠一眼瞥見他負在背後的雙手,袖口破了,毛毛糙糙的捲了邊,於是淡淡道:“下午吃了飯去我屋,給你拿一件新衣服穿。”
“知道了。”依然是側著頭微微的頷首,在那些什麼都不懂的新兵蛋子的注視下,對上司的這種不鹹不淡的態度,顯示出了領袖的風範和威嚴,極具威懾力,難怪李今朝曾經說過,這人天生就是塊帶兵打仗的料。
當天晚上,村子裡出了事情。
原本興高采烈開完慶功宴的趙長華,突然勃然大怒,斃了兩個士兵,並且把全村人都聚集到打穀場上,接連殺了村長和保長,似乎是要大開殺戒,有愈演愈烈之勢。幾個年老的參謀沒有辦法,把石誠從床上請了出來。
石誠在慶功宴上被強行灌了烈酒,立刻就趴了,昏頭轉向的被江坤城扶回了房,此刻半睡不醒的跟著兩個老參謀跑到打穀場上,他穿的單薄,被冷風一激,又看到大谷場上腦漿迸裂的屍首,立刻酒醒了大半。
原來,今天剛剛俘獲的土匪大頭目陸青山,被人放走了。
趙長華怒不可遏,不斷地指村民出來逼供,弄得人心惶惶,偌大的打穀場,好幾百人站著,安靜得只能聽到風聲。
據趙長華所知,兩個看守計程車兵是被人用了調虎離山之計支開的,等他們回到土匪頭目的看押處,那關押土匪的籠子早就空了。因此,他判斷,這件事是村裡的人乾的,犯人至少在兩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