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讓我送過來。這銀子是備著你出門在外萬一有個花用的,至於這布包,夫人說裡面包了一把刀,怕你路上有危險,留給你防身用的。”說完,他細細打量歐陽幾眼,接著說道,“歐陽護衛,老哥我痴長几歲,託大多說幾句,兄弟別怪我多話,你這次進城著實重要,夫人平日對西院老太太祖孫倆和對咱府裡的溫伯幾個老老小小,有多寬厚心慈,相信你也看在眼裡。這次送藥是給肖大爺家的獨子,我聽肖管事說,如果今夜不能退熱,就會有危險,所以,夫人才如此著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早去早回,夫人還等著你的喜信兒呢。”
歐陽似乎沒有聽見郭淮的話,慢慢開啟手裡的布包,拿出一把三尺左右長度、通身漆黑的長形刀來,一手抓著刀柄一手持著刀鞘,微微一用力,刀刃就露了出來,三指寬、二尺半長的刀身,在冬日的冷月下泛著森森的寒光,忍不住脫口讚歎,“好刀!”
郭管家無奈的苦笑,先前的話算是白說了,看著他盯著刀身大有細瞧上幾個時辰的架勢,只得開口催促,“好了,歐陽護衛,以後有時間再看吧,肖府那裡還等著你去救命呢!”
歐陽警悟雖然有些不捨,但也分得清輕重,合上刀鞘重新包好,妥帖背在身上,這才衝著郭淮一點頭,“郭管家放心,我一定不負夫人所託。”
說著,牽了馬出了大門,郭淮望著他騎馬遠去了,才和聽見動靜出來檢視的周伯一起回了院子。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贈刀
天際微微露出魚肚白之時,木艾就勉強爬了起來,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手腳又酸又沉,頭上也微微有些脹痛,挪到桌邊倒碗涼茶喝下肚兒,才覺得好了許多。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夜派了歐陽去送藥,她就沒有心情做活兒了,索性打發了丫頭們,草草洗漱就上床睡了,但卻沒料到一夜不得安睡。夢境像電影膠片一樣回放著那些小時候她發高燒,奶奶徹夜守著她的情景。那時,父母各有生活,誰也不曾記得她這個小可憐,每月的撫養費按時匯來就算盡了義務了,多餘一絲的關心都是妄想。她常在奶奶懷裡哭,尤其是生病的時候,奶奶就一邊擦眼淚一邊哄著她。可是,後來爺爺奶奶都過世了,她就再也沒有哭過,一個人學著做飯,學著洗衣,學著照顧自己,學著承擔一切…
嘆了口氣,用力晃晃頭,就像甩去了心裡的煩悶一樣。隨手抓了件厚實的松花綠披風披在身上,輕輕出了房門,在院子裡隨意慢走,偶爾擴擴胸,冬日清晨冷冽新鮮的空氣吸入胸腔,頭腦也跟著清醒爽利許多。估摸著此時也就是卯時中,大夥兒還都沒有起來,整個大院都靜悄悄的,試著把靈力集中到耳朵上,才略微能聽見前院專管燒地熱的灶裡發出的噼啪聲。
木艾微微笑了笑,入了冬,天氣冷了,她就要郭淮安排人手守夜了,安全是一方面,重要的是要隔兩個時辰給各處燒地熱的大灶裡添水,在灶底加木絆子,這樣,府上的人就都可以放心的睡上個暖和覺了。白日裡就簡單許多,郭嬸她們在大廚房裡忙碌,順便照料著灶火,熱水舀出來洗衣或者洗澡,很是方便。
少有的頑皮心一起,木艾又準備把靈氣運到眼睛上,想要試試看,能不能看得更遠更清。還沒開始就聽見外院突然傳來有人漸漸走進的聲音,最後那腳步聲停在門口卻不動了,她扭頭看著院門,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心裡猜測這人恐怕沒什麼惡意,反倒是想等著自己起床後稟報什麼事情的。心裡好奇是誰起的這麼早,平日裡春分秋分她們進院來伺候都是在卯時末的,隨口問了一句,“是誰在院外呢?”
院外的人顯然沒有想到木艾就在院子裡,隔了幾秒才回答道,“夫人,是小人回來了。
“哦,是歐陽護衛!怎麼連夜趕回來了,可是肖大爺那裡有什麼事了?”木艾聽說是歐陽警悟,擔心藥效不起作用,急忙問道。
“回夫人,今晨子時末,小少爺高熱褪了。”歐陽警悟還是那樣言簡意賅,只說結果,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
木艾提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下了,伸出兩手高舉過頭,長出一口氣,語帶愉悅的說,“辛苦你了,歐陽。你回去先睡會兒吧,早飯我會讓人給你留著,你儘管歇息就是。”
“謝夫人。呃…夫人,有件事小人想求您告知。”
“以後自稱‘我’就好,不必多禮。你有什麼事?說吧,我知道的就會告訴你。”兩個人隔了院門互相來回答話。
歐陽警悟從背上拿下那把精心纏裹的刀,愛惜的撫摸一下,才開口說道,“夫人可否告訴我,這把刀是誰人所鑄?”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