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似厲鬼一樣的婦人,一個是因為偷了鄰居家的母(又鳥),一個是因為和婆婆頂嘴,不慎推倒了老太太。如今被關到牢裡兩月有餘,都沒見自家男人來望上一眼。如今聽了顧氏如此惡毒,還有男人打點轉圜,心下那點兒怨恨,如烈火烹了熱油一般,立刻熊熊燃燒起來。
一個上前兩把抓住她的雙手,用一條不知從哪裡拿來的破布繩死死綁住了她的雙手,一個再要去綁雙腳時,顧氏已經反應過來,開始死命的掙扎踢打。
稍高壯些的王氏急急看了眼木柵外,生怕衙役再來,然後狠狠一腳踹在顧氏肚子上,加上以前黑壯漢子的舊傷,傷上加傷,疼得她殺豬一樣蜷縮起來嚎叫。
劉氏連忙抓起一把碎布爛草塞到她嘴裡,噎得顧氏還懸沒暈過去,王氏趁機上前綁了她雙腳。兩個人憤恨她敢反抗,抬起兩雙大腳板,把今日吃麥糠包穀面兒的那點力氣都用上了,踹得顧氏是奄奄一息才氣喘吁吁的停下。
劉氏拉了王氏坐下,扒下顧氏腳上的繡花鞋雙手遞過去,笑著說道,
“劉家姐姐,這鞋子您先換上。”
王氏點點頭,瞟了死豬一樣哼哼的顧氏一眼,“打了這死婆娘一頓,倒是頗浪費力氣,明日她家來人可要帶些吃食,慰勞一下我們姐妹的辛苦才好。”
劉氏嬉笑著又去翻顧氏身上的袖袋腰帶,盼著能翻出點吃食來,可惜,連半個餅渣都沒有,當下洩恨得又掐了兩把,這才說道,“剛才那官爺說,她男人已經來打探過了,想來明日是比來探監的。”
正文 第九十六章營救
第九十六章營救
王氏微微低下頭,嘆了口氣,“這麼惡毒個賤婦,怎麼就勾得男人來救她…”說道一半,似不願提起傷心事,站了起來,“呸”了一聲,接道,“睡了,睡了,這天越發冷了,也不知道明日能不能求得官爺賞條被子來。可惜這賤婦衣衫都溼透了,若不然扒下來,咱姐倆也換著穿穿。”
“就是,就是。”劉氏附和著,兩人又回了角落裡的稻草堆裡,重新變成了兩堆兒黑影。
顧氏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如此狠揍一頓,心裡尚來不及憤恨,就被身上排山倒海一樣的疼痛折磨的昏了過去。
半夜被身下冰涼的石板凍醒,也不知是幾時幾刻,耳聽小小石窗外吹來的夜風遊蕩在監牢裡,變成嗚咽的鬼哭一樣。她更用力的蜷緊了身子,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樣,心裡一時咒罵那對夫婦冤枉她,一時又恨李生躲得不見蹤影,一時又幻想爹爹兄長們來救她,她必要把這兩個惡鬼一樣的女子活活打死…
就這樣,第二日一早起來,獄卒提了桶麥糠拌涼水挨個牢房分發時,就見顧氏已經燒得滿臉通紅,神志不清了。心裡暗罵一聲麻煩,但是想想家裡新進那十畝良田,只得找了家藥鋪抓了兩劑風寒藥,草草熬了一碗給她灌了下去。
所以下午李生花了二十兩銀,求爺爺告奶奶終於得以進來探監時,顧氏已經清醒過來,只不過凍餓加上病弱,卻說不出一句話。
李生驚得把手裡裝幹餅的布袋都掉了,他什麼時候見過顧氏如此悽慘狼狽,心裡哀號,完了,完了,昨日自己先逃了,顧氏一旦出去了,不得打死我啊。可是不救她出去,那幾個舅兄知道了也不能饒過自己。
顧氏早被鬆了綁,此時勉強睜著眼睛,看見掉在眼前的幹餅,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一絲力氣,死死抓了一個在手裡,張嘴就咬,卻因為乾渴噎得直翻白眼兒。
李生慌忙去討了白涼水,回來就見除了顧氏手裡的那張,其餘幹餅都不見了,角落裡兩個人影兒卻肩膀不斷聳動,他也不敢出聲討要,只得蹲下(禁止)去喂顧氏。
顧氏噎了幾口餅下肚兒,已經好了許多,又灌了涼水,少有的清醒聰明起來,嘶啞著嗓子說道,“李生,你快…找人去給我爹爹兄長報信,就說我被人冤枉下獄了,讓他們來救命。”
李生慌忙答應,“好,好。我一會兒就去。”
顧氏喘了口氣,又恨聲說道,“你別以為把我扔在這裡困死就行了,我爹爹知道了,會殺了你quan家。”
“我不敢,不敢,我這就去…去找人報信。”李生死命擺手,然後就想轉身出去,卻被顧氏喊住,“先送兩床被子過來。”
“好,好。”李生頭也不回跑掉了,真個出去買了兩床被子,又被衙役獄卒卡了十兩銀子才送進來。
王氏、劉氏簡直欣喜若狂,扔她身上一堆看不出什麼顏色的破布就把兩床被子都抱走享受去了。
顧氏早被昨晚一頓胖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