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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閔也來了?”七王對他的裝扮實在不想出言評價。
顧風華用羽毛掃著白皙的下顎,漫不經心的道,“來了,不過想必太平城沒有一個人知道她來了,誰讓她不小心與我這舉世無雙的表弟撞倒一塊進城呢。”
光看顧風華這一身,便知道他出場的排場得是何等盛況,孝閔公主為人一向又低調,肯定也就被埋在顧風華的車隊裡了。
“赴這宴,也並非值得歡喜之事,害的我只能穿上一身素服,這與本王平時的華麗做派甚是不符。”顧風華桃花眼中幽幽,頗為哀怨的道。
七王看了他一眼,所謂素服,不過就是白色而已,他這一身哪裡有半點素的意思不過,他語氣中的惋惜卻是真的。
寧梵瞠目結舌的站在後頭,連偽裝都忘記了,就這樣一個騷包男,居然是大名赫赫的北地王
顧風華餘光瞥見寧梵的模樣,向他招了招手,道,“過來。”
寧梵心裡分明是不想過去的,可不知為何,卻不由自主的走到顧風華的跟前。
顧風華一伸手將他扯入懷中,白色孔雀毛扇子“嘭”的一聲合上,他用扇側的羽毛輕輕描畫著寧梵的眉眼,聲音一時溫柔無比,“告訴本王,你叫什麼名字。”
“寧,寧梵。”寧梵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眼前這個人明明就沒有自己長得好看,可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俊美極了,一時的胡思亂想,竟讓他都沒在意自己堂堂男兒被一個男人如此曖昧的抱著。
七王陰沉沉的眼眸,越發的陰鷙,冷冷道,“滾出去。”
寧梵愣了一下,猛的掙扎從顧連州懷中爬起來,哆哆嗦嗦的看著他笑意盈盈的模樣,顫聲道,“你竟還是一個斷袖?”
說罷臉色發白的向外跑,寧國有斷袖之闢的男子多得是,可寧梵不是,因著小時候不小心看過一回,噁心的他半年食慾不振,從此以後太平城嚴禁斷袖,近些年才好不容易忘了,沒想到今日又被顧風華勾起。
“哈哈”顧風華歡快的搖著扇子,對於破壞七王的好事,他從來都是樂此不疲的,寧梵的反應明顯就是十分排斥斷袖,於是顧風華就沒來由的歡樂起來,“追美人之路,道阻且長啊這小子以為你叫他滾出去呢哎呦,他那小模樣,出去恐怕立刻就會被盯上,舅舅可要看著點。”
說罷,也不管七王陰沉沉的表情,兀自哼著歡快的小曲去拜訪他的表姐(孝閔)去了。
雍國的上上任皇帝是雍帝的皇兄,雖然只當了一個半月的皇帝就猝死了,在世時也沒來得及做出什麼令人銘記的大事兒,是以之後提到他的人極少,還有些訊息閉塞之處,壓根就不知雍國曾經還有過這麼個皇帝,即便如此,他在史冊上卻是抹不去的,哪怕只是寥寥一筆帶過。
這位悲催的皇帝,他的皇后似乎比他還悲催些,早在生孝閔時便薨了,那時那位悲催的皇帝還沒當上皇帝,皇后之號不過是後來才封上去的。
雍帝登基後,悲催皇帝唯一的嫡子,被雍帝給變相的軟禁了,過了沒多久,就因為“過度憂思先帝”而死,其後他的夫人便殉了情。
雍帝新皇登基三把火,立刻實施了幾項利民政策,意思性的處理了一個貪官汙吏的代表,又對大多數中飽私囊、情節又不是很惡劣的官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正統皇帝的嫡子究竟是怎麼憂思而死的,便沒有人過問了。
可是這悲催的一家子,悲催了兩代,好歹還留了一點血脈,而這個血脈,實在能夠證明他們家終於轉運了。
太后和太皇太后都心疼這位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的孤女,對她疼愛有加,雍帝為了表現手足之情,便將她當自己親孫女養,並封為“孝閔長公主”,意在告訴天下,他不僅是個擅長領兵作戰的皇帝,同時還是個仁德皇帝。
然而事實證明,不是就不是,做做樣子是沒有用的。
顧風華哼著小曲走出明陽閣時,恰遇上從朱雀樓中走出的孝閔公主,她依舊是一襲黑衣,頭上簡單的挽了一個高髻,沒有任何飾物,但即便如此,那通身的威嚴也不會讓人們以為她只是個普通的嬌嬌。
不過寧國人只對美人感興趣,孝閔公主的長相威嚴有餘,美麗不足,相比之下,顧風華俊美風/流的姿容顯得尤為耀眼,只可惜中間隔著兩排楓樹,看不大清楚。
“寧皇來帖,請我們去觀禮。”孝閔公主先發制人,衝顧風華點了點頭,從他身側走過。
顧風華搖著扇子嘟嚷道,“真是無情啊”
他四處賞景,不緊不慢的朝自己住的杏花居走去,隔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