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梵被七王幽黑陰鷙的眼眸盯著,心裡不知為何,撲通撲通的加速跳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七王再次問道。
寧梵囁嚅著道,“寧梵。”
“寧梵。”七王忽然鬆開他,轉身在幾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們為什麼追你?”
“因為。。。。。。因為。。。。。。我惹父親生氣了。”寧梵歪著腦袋想了半晌,也沒想起來自己是怎麼惹了父親。
寧梵方才為了討好父親,給他揉了半天的腿,又跑了這麼久,看見水才覺得口渴,遂笑眯眯的蹭了過去,在幾前蹲下,拿了只杯子放在七王面前。
七王自然而然的,也順手給他倒了一杯。
“可想看熱鬧?”七王看似漫不經心的道。
寧梵咕嘟嘟的喝下好四杯茶,這才吐了一口氣,打了個嗝,“自然想,不過父親要關我禁閉,若不想被他抓住,我怕是隻能遠看解解饞。”寧梵哀怨的絮叨,想起七王方才問話的意思,眼睛一亮,“你有辦法?”
七王已然起身往屏風走去,邊走邊脫下寬袍,身後宛如長了眼睛一般,將衣袍準確無誤的丟到一方軟榻上。
寧梵目瞪口呆的盯著七王結實的背,目光停留在他背上觸目驚心的傷痕上,不由嘆道,“你這傷是戰場上留下的?”
七王頓了一下,答道,“都是早年留下的。”
寧梵點點頭道,“嗯,怪不得,傳說你很厲害,想來現在也不應該有人能傷得了你。”
本來這句話還讓七王挺高興,誰知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看起來你早年還是很不成器的。”
七王第一次上戰場時才十歲出頭,他本就是爭強好勝的性子,不甘於在後面揀剩下的,每回都是衝在最前頭,十幾次險死還生,加上他頗有將才,因此軍職升的很快,所以年紀輕輕才能手握重兵,要說不成器,實在是很冤枉他了。
“諾”七王也不動怒,將一襲灰衣小廝的衣服丟在寧梵面前,“你若是想看熱鬧,就穿上它,跟著我走。”
“扮小廝?哈哈,我喜歡”寧梵飛快的將自己的衣服解下,他心道都是男人,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況且人家方才不也是脫了麼。
殊不知,七王坐在幾前,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身體,不得不說,寧梵從裡到外都美的令人窒息,比起寧溫那具傷痕累累的軀體,更能勾起七王的興趣。
寧梵穿好衣物,看了面帶笑意的七王一眼,道,“傳說你為人陰狠狡詐,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七王不可置否的挑挑眉,如果他有點慈悲心的話,就不會對這樣一個純白如紙的少年下手,但顯然他與“慈悲”二字八竿子打不著,他不曾直接下手的原因,只是因為覺得這樣難得的美少年,要一點點吞食才有趣。
“王爺,北地王來了。”外面通報侍衛的話音還未落,門便被人撞開了。
寧梵蹭的躥到七王身後,老老實實的垂頭恭立,入戲很快的扮起了小廝。
“好久不見舅舅,真是想煞我也”顧風華人未到而聲先至。
雍容卻爽朗的聲音讓寧梵不由自主的抬頭張望,七王見狀,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阻止。
顧風華一襲白底華服,外罩薄綃直領大袖上用顏料淬色的金線繡成了色彩斑斕的綵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腰間佩帶是銀絲合彩錦繡得牡丹圖,右邊吊著一塊雞蛋大小的雲紋透水白,下墜綵帶,上穿略小的南珠十二顆。
這一身的五光十色、閃閃發亮,將那張俊美的容顏映襯的越發雍容華貴,墨髮披散,在背後鬆鬆結起,桃花眼始終含著魅惑人的笑意。
“嘖嘖,看來我來的還不大是時候。”顧風華目光在寧梵面上掃了一圈,嘖嘆道。
他雖嘴上說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行動上卻十分厚顏無恥的走了進來,並且不用人請,徑自坐到了幾前。
對於顧風華這番作為,七王已經見怪不怪了,顧風華還曾經在別人與姬妾*房之時大喇喇的跑進去,相形之下,這等作為已經不算什麼了,甚至算是十分尊重七王。
顧風華甩開象牙骨的白色孔雀毛扇子,修長白皙的手指上的珠光寶氣把對面兩人都閃了閃。
寧梵定睛看去,只見他五根手指上都帶滿了各色玉石珠寶,有貓眼、鴿子血、鴿子蛋大南海黑珍珠、一塊通透的翠玉扳指,一塊綠中透藍的極品藍田玉。。。。。。雖是有些暴發戶的嫌疑,但這些東西同時出現在他手上卻一點也沒有銅臭之感,反而有種華麗雍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