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觀察生長在北方的白芽奇蘭與南方的又什麼不同,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三妹。”
那聲音如黃鶯出谷,泉水叮咚,令人聞之暢快。白蘇站起身來,一個嬌俏的女孩就蹦到她跟前,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小臉紅撲撲的,一雙大眼靈動活潑,看起來純淨之至。
在同樣微帶寒氣的春風裡,她只穿了一件嫩黃色的深衣,雙頰如桃花般粉嫩柔媚,曲線嬌美玲瓏,渾身散發著青春氣息,整個人宛如春天裡破土的嫩苗,而白蘇則是裹了一個厚厚的狐狸裘,面色蒼白如紙。
白蘇看著這少女,心中沒來由的喜歡,潛意識裡似乎也對她很有好感。
白蘇身後的婢女垂首道了一聲,“見過珍女。”
原來這少女正是白蘇的二姐白珍。
“三妹,你病了?”她皺眉盯著白蘇毫無血色的臉,不無擔憂的道,“你自幼是身體孱弱,父親向來特別愛護,數年沒有大病,怎麼這才幾日不見,你竟病成這副摸樣!”
她怒氣騰騰的瞪向白蘇身後的女侍,正要責備她們沒有好好照顧白蘇,但怒氣還未及發出卻忽然凝結在臉上,變成疑惑,“我怎麼不曾見過你?三妹,你的貼身侍婢哪裡去了?”
後半句話卻是對著白蘇講的。
白蘇心裡微微頓了一下,想到那日婆主事下令滅口,大概滅的不止是那個醫者,而是所有知情人。那麼,五天前在桃花林裡跪在地上哭泣的一群女人,也都被滅口了吧。
白蘇暗暗嘆道:白素啊白素,你看你上個吊,造下多少孽啊!
但仔細想想,也正是因為白素自殺,她才有機會重生啊!一想到自己的重生是這麼多條命換來的,白蘇嘴裡就一陣陣的發苦,胸口堵的喘不過氣來。
她縱然萬般糾結,嘴上卻還得給珍女應個理由,“我這幾天染了風寒,一直昏昏沉沉,醒來就不見她們了。”
聽著白蘇嘶啞的聲音,珍女點點頭,顯然已對這個解釋相信了八九分。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這裡荒涼無比,又有野獸出沒,而珍女身後卻沒有一個婢女,這令白蘇很是奇怪。
珍女臉頰上浮起一層紅暈,眼神有些慌亂,“我,我只是隨便走走。”
正在這時,白蘇遣去取工具的婢女跑了回來,手中拿著一個鐵鋤。婢女見到白珍,忙行禮,“見過珍女。”
白蘇也不想多過問別人的事情,兀自接過鋤頭,要去挖那些茶樹。婢女忙攔了下來,“小姐要做什麼?吩咐奴婢來做吧。”
“你不會挖的,我先教你。”白蘇邊說邊熟練的揮動鋤頭。
珍女奇怪的看著白蘇,她從不知道自己這個妹妹還對花草有研究。
這個時代似乎還沒有鐵鏟,鋤頭也又鈍又重,她只是揮動幾下鋤頭而已,額上便已經滲出細密的汗水,即便茶樹生的不大,白蘇勉力連根刨出一棵時,已經感覺腳下虛浮,原本蒼白的臉頰此刻更是毫無人色。
白蘇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小姐!”兩名婢女齊聲驚呼,慌忙扶住她。
這個身體實在太弱了,比患有心臟病時還要弱上幾分。
珍女也一下子慌了手腳,不過到底是白老爺致力栽培的名門貴女,她只是慌亂片刻又恢復鎮定,隨手指著一個婢女道,“你,快把素女扶回成妝院!”
見另一婢女也要上來幫忙,素女氣急敗壞的道,“還不速速去叫醫者!”
第一卷 女人只是禮物 第三章 偷情(修改)
“不必!”白蘇忙出言阻止,“我不過是身子虛弱,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叫醫者,豈不是要全世界都知道她上吊?白蘇倒也不在意被別人知道,但既然婆主事瞞下了,必然是有原因的,自己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怎麼能隨便拆臺呢!況且,直覺告訴她,婆主事沒有惡意。
珍女神色猶豫,見白蘇態度堅定,臉上漸漸的又回覆一些血色,似乎真的沒有大礙,也就沒有再強求,只是緩和語氣道,“你眼下應當臥床修養,這些東西都交給她們辦。”
“嗯。”白蘇隨意應了一聲,不放心的向兩婢女交代,“不能傷到根莖,連土一起挖。現在就開始挖,晚上帶回成妝院,越多越好。”
珍女遲疑一下,吩咐婢女道,“你們一人去前院尋婆主事,請她播幾個小廝過來幫忙,另一人隨我扶著素女回去。”
白府的小廝各司其職,縱使他們手上無事,等到婆主事調出人手,也應該是三四個時辰以後。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