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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蘇小哥看著奉勤平時嘻嘻哈哈的娃娃臉此時沒有一絲玩鬧之意,不禁心下駭然,臉上卻是耍賴:“那有為這個就死的?我就嘗一嘗這味道跟我自己烤的有什麼不同,別動刀動劍的嚇唬我!你們不說我不說,王爺那裡能知道?放下來,放下來。”看奉勤不為所動,架刀的手鬆都沒鬆一下,又板起臉來說:“好!好!你是王府的人,你死你的我一點不心疼!”

話音還沒落,就見奉勤手上一緊,脖子上滲出血來。蘇小哥“啊”的一聲,急忙叫道:“等等!等等!”他心底仁慈,即便不認為奉勤真會自裁,也不願逼得傷他,眼珠一轉拔腿便跑,惹不起我不知道躲麼!小爺我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吃,看你們怎麼管!

結果靜觀其變的奉毅早防著他這手,閃身跪攔近前,也抽出一把匕首抵著自己的心窩:“二爺要撇開我們,我們自認無法跟上。有負王爺所託,只有血濺於此,以死謝罪。否則回去王府也難逃斷手剜足。”

蘇子魚倒吸一口冷氣,心道:這下完了!

二十四 偶遇故人

經過這灰頭土臉的一鬧,蘇小哥魚沒吃成,反而被壓了威風。投鼠忌器以後也不敢太過造次,平平穩穩過完三天,四個人租了一條船,順江而下,五月十三到達長沙郡。

七、八年沒回家鄉,蘇小哥言行舉止都處於亢奮狀態,從船上望見山間岸邊翠竹生生,沿岸民宅青磚木瓦,恨不得身插雙翼飛回家中,看看他種的芭蕉有多大了,他那間房舍內几案桌椅、床帳簾幔陳舊沒有,離開時的寶貝玩器還在沒在。突然又想起,父親一去誰還會想起他?誰還會留下他的東西等他回來?

那家,已經不是他的家了。

心裡一下子空蕩蕩、沉甸甸的。

悶悶不樂間,記起和司馬蘭廷分別時,他淡淡著說“我在洛陽等你回來”的情形;記起從廬山下山時,回頭看見師父慧遠含笑相送的情形,一絲溫暖重新爬上心頭。也許,他並不是沒有家的。遠處,也是有人等他回去的。

重新振奮起來,正好聽見奉勇他們正在感嘆說:好長的島!舉目望去,晴光瀲灩,沙鷗點點,一方狹長的綠洲出現在江中。蘇小哥跳起來嚷到:“桔子洲到了”。

奉勤奇道:“什麼桔子洲?”

蘇小哥欣然嚮往:“我出生那一年,江中突然出現長長的沙洲。沒過多久,上面就有了漁村,蘆葦綠草遍野不說,還有桔樹萬株。我小時候每年秋天都去採桔子吃,所以叫它桔子洲。”

奉勤乾笑兩聲,心道:原來還是吃,真不能指望這人能有貴人公子的雅趣。

奉勤乾笑兩聲,心道:原來還是吃,真不能指望這人能有貴人公子的雅趣。

四個人在碼頭下了船,本應按照司馬蘭廷的安排去長沙郡參軍鄭東府上借住,可蘇子魚站在正南街上,被濃厚的鄉音迷了耳朵,被親切的鄉人晃花了眼睛,被食香瀰漫的坊間酒樓牽住了鼻子,把這3個護衛往市面繁華人潮湧動處帶。

奉勇抬頭看看天色已過申時,也沒多做反對,跟著蘇子魚溜溜達達,逛了一圈南市進了家名為“八面風”的酒樓。

“八面風”臨近湘江,前面是車水馬龍的大街,左進有小橋流水的花園,樓後是浩瀚的江水,視野開闊。河風若有若無,從發稍拂過,消除了白晝的躁熱和勞累,確實有八面臨風的暢快。眼見江畔漁火朵朵綻放,蘇小哥臉上也笑開了花。他記得七、八歲上下父親常帶他上這裡,府中的清客幕僚總是圍在自己身邊不停讚歎,彌補了很多沒有孩子相伴的失落。

點過吃食,奉勇三人好歹還守著上下之別,等他樂呵呵地傻夠了再動筷子。此時間,被竹簾隔開的左側小間一陣喧譁,此起彼伏的聲音叫著:

“新郎官來遲了!”

“罰酒!罰酒!”

奉勤、奉毅大嘆倒黴,遇到聚眾暢飲就難得清靜了。蘇子魚卻突然豎起耳朵,兩眼放光地盯著幕簾。又聽有人叫嚷:“玉鳴娶走長沙第一美人,可不能只喝兩三杯了事。”

一個聲音告饒道“諸位何不留待明日蘇某婚宴上痛飲”

聽到這裡,蘇子魚似笑非笑地說:“是我四哥,原來他明日娶親。”

蘇冬,字玉鳴。蘇卿懷第四子。蘇子魚到廬山時他才十一、二歲,現在即使見面也無法認出彼此了,卻被蘇子魚從名字和說話方式上認了出來。

奉勇三人對這趟長沙之行,所知並不詳盡,但作為司馬蘭廷貼身親隨倒對蘇子魚過往稍有了解,聽他語含揶揄神帶奸猾,不由問道:“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