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的口音。”
“我是從電臺函授班學的。收聽廣播時干擾很大。”
“我相信,到了有人會做不要好處的事情那一天,一定比今天熱得多,”蘇斯曼說。“你在這筆交易中會得到什麼呢?”
“咱們還是從頭談起吧,”雷伯耐心地說。“你在布魯克林工作、居住。你還到你的住所以外的地方工作。你沒有很多場地。甚至可以說,你的工場裡如果有人要伸出胳膊量一塊料子,他必須把窗子開啟。”
“這樣他們可以吹到一點幾風,”蘇斯曼苦笑道。
“你把你們縫製的成衣賣給曼哈頓果園街的批發商店。往返一次要好幾個小時你希望有較大的場地,最好距離你們的銷售點近些,這樣你們就可以提高產量,有較好的居住條件,較好的”
“如此等等,”蘇斯曼說。
“我不必一一列舉了。現在我知道,在那兒附近某人有一個貨棧,貨棧樓上還有四間一套公寓。他的貨棧並不派用場,那套公寓對他來說也太大。而他自己在布魯克林的布希維克區工作。他可以住你的房,你們去住他的。他付你的房租。你付他的。你用貨棧的一半面積做你們的工場,我把另一半租金付給你。當然,你得多花一些租金,但這將從你增加的收入中大大地得到補償。”
“你打算用那貨棧的另外一半地方做什麼?”
“開一家猶太食品餐廳,”雷伯說。“將來你們甚至不用自己做飯了。”
十分鐘以後,迪耶戈問道:“你把這類事情叫做什麼?”
“物物交換。也可以說是各得其所。”
“你只要直接向原來那個主兒租用貨棧的一頭不就完了嗎?”
“你說說,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
他們坐地鐵返回曼哈頓。
“還有,”雷伯說,“我這是在實習。我有一個相當有趣的主意”
這個“相當有趣的主意”就是“神話一般不可思議的華爾街行動”,它將為雷伯·克立姆羅德在兩天內賺到三百五十萬美元,在十個月內賺到一億美元。
迪耶戈·哈斯是在九月十一日傍晚抵達紐約的。這不是他的第一次美國之行。過去,在媽咪塔玩弄了一次馬基雅弗利式的權術之後,他差點兒沒在美國結婚。“她象害了偏執狂似地非要我娶一個至少和她一樣有錢的老婆不可,”事後迪耶戈說,“她為我設下了一個可怕的圈套,誘餌是不折不扣的美國駐阿根廷大使的女兒。我宣稱自己搞上了同性戀才得以脫身。但我掂量到了腳鐐手拷的份量。”他在華道夫—阿斯托貝亞大飯店包一個套房住了兩個月,然後和兩三個舞女一起去佛羅里達和加利福尼亞。“但媽咪塔切斷了我的財路。”
一九五○年九月,他沒有住進華道夫飯店。他在格林威治村的一間斗室下榻,那是雷伯住的地方。租金是一星期十美元,比夜晚收留所好不了多少。
他現在奉雷伯之命到處去跑,而且總是徹底完成各項稀奇古怪的使命。他就是這樣出沒於克立姆羅德的生活圈子,而其時克介姆羅德為他的初期擴張打下基礎以後,正準備把他的活動向其他州展開。
迪耶戈指出,十月十四日這一天,雷伯忽發奇想用那個猶太裁縫在布魯克林的兩間房去交換一個保險業務遊說人在曼哈頓的一個統樓層,同時得到地方開設他的第十四家餐廳。
他認為,三天後的十月十七日是“華爾銜行動”正式開始的日子。
“瞧,”雷伯說。
迪耶戈抬起頭來,看見著名的紐約證券交易所正門。
“很漂亮,”他說。“你是不是想要把它買下來,還是僅僅租用?”
“往低一點兒的地方瞧。瞧柱頭下面。”
迪耶戈把視線放低,只見一個露天小攤在賣熱狗、三明治和蘇打水。一群穿深色套裝、系領帶的男人站在攤子周圍邊吃邊喝。
他問道:“是你的嗎?”
“也可以這麼說。”雷伯笑著說。“但我還沒有把股票投放到市場上去。我賣過幾天熱狗。在這裡可以聽到很有意思的訊息。好了,咱們走。”
他們走到松樹街的一座建築物前停下。
“你在這裡看到的是什麼?”
迪耶戈抬起頭來。
“親愛的耶穌啊!”他故作驚人之嘆:“如果這不是一家銀行的話,我將感到驚訝,就讓魔鬼立刻把我置予死地!在曼哈領的這一個地區,銀行少說也有五六萬家之多!我簡直傻了服!”
他裝做近視的樣子,幾乎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