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聲,興許是當年湊巧也見過這條船的人,但有聲音響起時,卻是所有看見這條船的人都發出了聲音,而且無論是發聲的人,還是聽到這潮水般驚呼聲還未見船的人群,在心中幾乎就認定這條船便是載著鄭袖前來的那條船。
港口中的官員心中更是清晰這就是那條船。
他們的心中更加不安。
要不了多時,這船就將入港靠岸。
然而元武皇帝到此時未出現,皇城裡也沒有任何訊息傳來,那到底是要阻止這船入港,還是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等著?
“他一定會來的,而且一定會來和我一戰。”
在船艙裡,鄭袖已經從視窗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看到了那些謹慎站立卻不安的大秦官員和軍士,她冷漠的笑了笑,說道。
這聲音澹臺觀劍和趙一也聽得清清楚楚。
兩人不知道這是鄭袖說給自己聽,還是和他們對話,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回應。
這句話的確是對他們兩人說的,鄭袖又補充了一句:“不是他想要和我有什麼了斷,而是我知道他太多東西,他很清楚他不來,我一定會當著這些人的面將他做過的所有事情抖出來。這些年,我替他背了太多的黑鍋,他要想讓我把這些黑鍋繼續揹著,他就一定要來。”
澹臺觀劍的眉頭跳了跳。
他覺得有些悲哀。
但同時心中震動,知道鄭袖也是這世上最瞭解元武的人。
港口裡驟然響起了一片如海嘯般的吸氣聲。
接著便是一片地動山搖的呼喊聖上的聲音。
毫無徵兆,也沒有人察覺他是何種方式出現。
一道依舊只是身穿尋常粗布衣衫,然而卻散發著難言威勢的身影,就此出現在所有朝官之前。
他背對著所有的大秦官員,面向渭河,面向這條船負手而立。
他就這樣靜靜而立。
不見喜怒。
沒有散發出任何強大的元氣力量。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元武。
所有人都覺得江山盡在他腳下。
船隻的輪廓在所有人的眼瞳裡變得越來越清晰。
元武沒有回頭,他只是舉起了手,握拳往後擺了擺。
所有的大秦朝官和軍士齊刷刷往後退了五十步。
這個港口之外的看客們自然不是軍隊,但在此時,竟也是不自覺的隨之後退,竟無一人因為擠壓而摔倒。
元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港口內外徹底安靜了下來。
他沒有下達任何的命令,但是所有人都很自然的不敢出大氣,一片死寂。
這明明是一場生死局。
然而不知為何,元武的身影卻有著一種奇異的感染力。
這裡死寂的氣氛慢慢變得靜謐,就像是初夏的午後,微風在輕送,街巷中的很多人在午睡,而有些人在無聊的發呆。
船到了。
靠岸拋錨。
木板的撞擊聲和水聲,打破了沉寂。
趙一和澹臺觀劍讓開到了船尾。
船頭前方空無一人,船艙門就像是被風自然的推開。
一陣耀眼的華光閃到了所有人的眼睛。
元武的眼睛微微眯起,眼角悄然浮現幾條細微的皺紋。
第兩百零五章 雷火引
觸目是盡是金光。
在鄭袖到來之前,所有人都充滿著疑問和猜測。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得到了解答。
鄭袖穿著的並非是第一次到長陵時那件華貴的鱗衣。
她穿著的是一件金色的鳳衣。
很難用準確的言語來形容這件鳳衣的材質和金色。
這件鳳衣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用很多種金色的絲線編織而成。
即便是普通人而非修行者,都會產生這樣的第一感覺。
因為金色的層次很豐富,絲縷層層疊疊的交織,交織成美麗到超出人所想象的圖案和符文。
然而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多比純金還要純正的金色絲線?
耀眼的金光不只在這些材質本身。
獨特交織的元氣力量讓這種金色的光澤帶上了一種聖潔的味道。
早年鄭袖到來時那件華貴至極的鱗衣美則美矣,但無論在價值本身還是在匠藝,以及在震懾人心方面,都無法和這件鳳衣相比。
當金色的光華在水面上柔軟的鋪灑開來,讓渭河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