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姚氏對你妹子可好?”
“都分家了,自然是高枕無憂了,每隔半月去請安一次。”
路纖纖是第二天下午過來的,她穿著身紫色繡紫荊花刻絲緞面長褙子,下身月白色璐綢月華裙,帶流蘇的紅寶石簪子,綰著飛鳳髻,看起來俐落而精神。
一個多月不見,路纖纖要富態不少,臉兒也長了些肉,化了淡妝,看起來比以前順眼不少,想來分府單過的小日子過得應該是很滋潤的。
大家相互見禮後,路纖纖就迫不及待地說起了她近來的日子,一個字,爽,兩個字,順心。
“……自從分家後,日子倒是順心,想吃什麼就叫什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再也沒了約束。只是還沒得意夠了,從昨兒起,就遇上糟心事了。”
路玲玲忙問是不是姚氏那老孃們是不是又重伎重施?
路纖纖搖頭:“那倒沒有。是姚氏那個外孫女啦。”
“陳慧心?”徐璐和路玲玲異口同聲地問。
路纖纖訝然地望著她們:“你們也知道她?”
與路玲玲互望一眼,徐璐說:“這個你不必管,你儘管說,這位陳小姐在顧家做了何天怒人怨的事,讓你如此大動肝火?”
路纖纖順了口氣,說:“倒不是來惹我,而是……唉,怎麼說呢,反正,這賤婢真不是東西。”
原來,陳慧心坐著顧家接她的馬車去了顧家後,因陳慧心父親官位頗高,姚氏對陳慧心這個外孫女還是很喜歡的,不但讓她住進了姚氏的院子,還賞賜了不少好東西。並把顧家所有孫小姐輩的都叫來陪伴陳慧心。
那陳慧心在一干表姐妹面前,一向是有優越感的,她給表姐們帶來的禮物也還算豐厚,看在禮物的份上,顧家小姐們對陳慧心還是頗為喜歡的。唯獨顧三小姐例外。
說到這裡,路纖纖長長嘆口氣,“芸姐兒也真是可憐,父親並不是老太太親生的,母親又早早沒了,只留下龐大的嫁妝,三伯性子軟,又不會經營,三嫂的嫁妝就全讓芸姐兒打理。這芸姐兒管家經營倒是有一手,我可以說,顧家所有產業加起來,估計還比不上芸姐兒手上的產業的一半,如今顧家的大部份開銷都是由三房所出。也正是因為三房有銀子使,所以老太太儘管不喜芸姐兒,也不敢對她太過,對芸姐兒至少還維持著表面的客氣。只是昨日陳慧心,當場就給芸姐兒沒臉。”
陳慧心給所有表姐妹都準備了禮物,唯獨顧芸兒沒有,連顧芸兒的庶妹顧蘭兒都有,而大家都知道,這對姐妹不和。
陳慧心故作驚訝地對顧芸兒說:“唉呀,不好意思,表姐,我以為你出嫁了,所以沒有給你準備禮物,真不好意思呢。請原諒我的疏忽。”
這是在諷刺顧芸兒年紀老大了還沒嫁出去。
顧芸兒也不生氣,只淡淡地道:“表妹客氣了。”
偏偏,陳慧心一個勁地與顧月芙和顧蘭兒說話,連看都不看顧芸兒一眼,讓顧芸兒坐了一晚上的冷板凳。姚氏也佯裝沒瞧到似的,甚至還順著陳慧心之意,幫著一道討要顧芸兒手上的羊脂玉手鐲。
顧芸兒的羊脂玉手鐲,成色非常好,可以說是羊脂玉中的極品,白瑩瑩的一對,戴在雪白皓腕上,更是相映成輝。加上顧芸兒生得本來就美,戴什麼都好看,陳慧收開口就索要,顧芸兒當然不同意。姚氏居然還幫著開口討要,一來就是:“芸兒,你表妹難得來一次,你這做主人的,可不能讓客人失望才是。”
顧芸兒沒有開腔,姚氏就繼續道:“反正你手頭上的好東西也不少,就給你表妹戴戴又何妨?”
顧芸兒開口了,“祖母,我覺得表妹手上的珊瑚手串也挺不錯的,慧心表妹,你剛才忘了送我禮物,就拿這珊瑚手串給我作禮物可好?”
這珊瑚本就名貴,陳慧心如何肯給她,當下也不好意思再討要顧芸兒的羊脂玉手鐲了。但經此一事,陳慧心對顧芸兒卻是越發憎恨了。
路纖纖說到這裡,說:“我真沒想到,堂堂大家子小姐,居然眼皮子這樣淺。這也還罷了,今兒上午賓客滿朋之際,這陳慧心不知怎的,好端端的,瞧中了外院賓客的齊四爺。這齊四爺生得確實好看,又有功名在身,這陳慧心瞧中了人家,就攛掇著顧月芙想法子把齊四爺約到後花園裡。這顧月芙也是沒腦子的,都訂了婚的人,讓陳慧心一個赤金嵌寶石的鳳凰簪子就給收買了,果真派丫鬟去請齊四爺。”
看著路玲玲二人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路纖纖清清喉嚨,繼續道:“那齊四爺還真去了,只是非常不妙的是,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