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年歲的得道之際,就聽聞當年人類的摯友陸機因為‘八王之亂’而被殺害。
就這樣,仙鶴沒能見到陸機的最後一面,而陸機此生也沒再能聽聞鶴聲。
但這之後,白鶴放棄了飛昇的機緣,從此堅守在華亭,這個對於陸機而言美好的地方,白鶴代替他守候一方,千年不變,直到放鶴橋毀。
白鶴獨自一身,堅持了千年的等待與守候,也終於要停止了。
它在病重之際,也想著絕不能被怨靈利用,讓其危害一方,使得自己多年的堅持毀於一旦,便引來雲子諾與鬱陽,消除怨靈。
現在,此間事了,它也不必再留戀了,也許消散才是最好與最後的結局。
隱約之中鶴鳴聲裡,盡是那古老的修者之語,“仙骨珊珊萬里翔,一聲長唳入青蒼。生平自嘆雲中霧,不向雞群索稻粱。”
作者有話要說:
☆、玉琮之秘(一)
邱海的春季一直陰晴不定,是個小雨纏綿的時節。雲子諾並不喜歡這樣的天氣,稀稀拉拉的雨水,還不如暴雨來的爽快。只是她答應了鬱陽,要陪他一探當年劍修傳承斷絕之謎,也只能留了下來了。
在鬱陽的住所,雲子諾與鬱陽品著今年杭城剛來的新茶。
“世人多知西湖龍井,我卻想一去巴蜀,喝一杯宋時舊茶。”雲子諾去了很多地方,自是去過巴蜀的三星堆遺址,但當時因為時間所限,並沒有能夠盡興。
“你喜歡的話,我們在查過了那個玉琮之後,可以隨時出發。”鬱陽修長的手指輕輕拿著那個白瓷茶杯,杯中碧綠的茶葉時而翻騰起伏,而他的視線在淼淼水霧中,看的不太真切。
雲子諾盤腿倚靠進沙發裡,像是要全部陷進去的樣子,在鬱陽的面前沒有什麼偽裝地端著,而懶懶地說,“巴蜀是一定要去的,就算不是為了茶。”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你說洪荒之變,盤古身祭天地,女媧補天不見,伏羲絕跡人間,山海群獸消失,修者的空間與凡間界完全分離。而千年後被封神的眾仙,連同地府幽冥也再次不見了。這裡面的多次變故,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就算我們去了巴蜀,那個曾經與巴蜀相連的鬼城,怕是已經空城幾百年了吧。”
“我只能猜測那一切都與天道氣運有關。洪荒的時候幾界並存,各族共處,修仙者、妖族、巫族,還有我們並不清楚的,別的生靈混界而居。
各自都能得道飛昇,去的地方也不盡相同。而且天外有天,飛昇之後,也是不斷地繼續修行,再向更高遠的地方走去。”
鬱陽的神色有點恍惚,那個時空遍地是修行至寶,靈石、靈草、靈獸,應有盡有,雖然鬥法的慘烈動則山海毀盡,生靈塗炭。但是對於修行者而言,那是一個有未來的年代。但是如今相信修仙的有何幾?而他們這些修士能不能打破桎梏,尋到那個入口,回到盛世的入口。
“我猜封神的眾仙們,是第二批離開的,那個時候距離洪荒異變又過了千萬年,此間靈氣又一次大幅度減少了。整個天庭與地府的遷移,讓凡間與修真界徹底分離開來,更不用說上古時幾界並存,通往真的妖界、真的幽冥界的道路了。”雲子諾的這些推測半源自傳承,半源自張欣的講述,她先祖曾掌幾界溝通之能,對這些事情有所記述。
“所以我們只有不斷尋找,才有可能找到多年前留下的線索。對了,我從來沒有說過我的師承吧。”鬱陽溫柔地看著雲子諾,主動說起了兒時的事情,“我是港城人,是由師傅養大的。父母早亡,家裡早也沒有什麼親人。師傅與祖父是少年時代的故人,戰亂爆發之後一個去了港城經商,一個在大陸浪跡江湖。祖父在我八歲的時候過世了,把我託付給了師傅這個他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師傅對我很好,除了在修行上的嚴厲之外,幾乎是有求必應了。”
想起小時候與師傅的事情,鬱陽露出一個懷念的笑容,難得顯得有些幼稚,“說來也是遺憾,師傅直到死,都沒有向我說過他的名字,平時也就讓我叫爺爺。只是從我模糊不清的記憶裡,我祖父曾經似乎提過,他與祖母,還有師傅與他的妻子曾經在舊邱海的法租界度過了一段清閒時光。”
“但是後來戰爭開始,不知發生了什麼,四人就這樣分隔兩地了。師母又經歷了什麼變故早早地撒手人寰,師傅也是沒有提及過。雖然他閉口不提師母的事情,還是告訴我有關師門的事情。他說這一支應該是屬於問天派。問天派在遠古是一個獨特的大門派了。”
“問天派?!”雲子諾忽的直起身體來,語氣前所未有激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