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踩著長長的紅毯,紅毯的盡頭是花園深處。
臥房外守著下人,酈清悟推開門,室內亮著燈,酈依君安靜地躺在床上,不復昔日活蹦亂跳的影子。
酈依君敢這麼胡鬧,也是因為身後有所依靠。所以,某種意義上,酈依君和蕭懷瑾也是一種人,因出身優渥而生出了自以為是的無畏,自以為勇氣,實則是魯莽。
酈清悟為昏迷的小少爺施了幾針,忽然就笑了,眼睛裡流光閃動。果然都是一家人,自己小時候也是如此,實打實吃了幾次虧才學乖。
兩個弟弟都不是省油的燈。
酈依君的氣息開始有了變化,酈清悟收起針,門外有人影一閃。他轉身甩手,門被隔空卒然開啟,門外一聲驚呼。
“誰。”
驚呼和質問同時響起,月光透過門欞,霜華遍地,謝令鳶驚悸未消:“虧我閃得快,不然臉要拍成扁的了!我來看他們需不需要入夢,你反應怎麼這麼大?”
“……”酈清悟不知道怎麼解釋,見她沒事兒略微鬆了口氣。今天被依君小公子山地埋伏後,他的警惕心一朝喚醒,無處安放,格外沒有安全感……
“他們脈象穩健,過兩三日,自己也就醒了。”酈清悟反身關上門,走出十一公子的臥房。
。
酈家主宅有四個花園,女子閨閣在春園,萬物初長時,紛紛揚揚的桃花櫻花,氤氳了天地的顏色;酈清悟和酈依君一樣,都住在秋園,也是他小時候避難來住的屋子。
夜風吹過幾片銀杏葉,晃晃悠悠地飄了過來,酈清悟站在風中,抬起頭看星空,髮絲上、肩上沾了幾片銀杏葉。忽然他神色一改,似乎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向著秋園裡走去,最後在一棵樹前停了下來,對著樹根一通研究,還伸手拍了拍,好像是在說“乖”的樣子。
銀杏樹在風中落葉繽紛,銀杏葉飄到了幾步開外的小花棚上。如果謝令鳶沒看錯的話,他居然!對她!眨了下眼!
謝令鳶被那一眼電到,那微長的眼睛盛滿了星光,睫毛長長的簇著一湖秋水,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回味,酈清悟下一刻翻身上了假山,專注地找起了山洞。
“你……又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