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後懷孕,怕是艱難,得需花個幾年時間,仔細調養,方能一試。”
白昭容怔立良久,連問一聲都忘了。陳太醫何時離開的,她也全沒了印象,空茫、絕望、仇恨如同海嘯,一浪接一浪地腐蝕心頭,待她回過神時,天色都晚了。
。
除夕宴上,她面上一切如常,看著蕭懷瑾和皇后並肩坐在御階上,頭一次覺得那樣刺眼,頭一次明白了何為妻,何為妾。
待過了幾日,瑞雪之後,她便去坤儀殿,向皇后拜早年。坤儀殿裡,蕭懷瑾也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瑞雪折射出初春的陽光,坤儀殿彷彿都比平日亮了三分。曹皇后淡笑著說話,忽然偏開頭,捂住嘴,一副作嘔的模樣。
。
白昭容微笑著,直到從坤儀殿告退,回到仙居殿,那微笑的弧度都沒有變。
曲衷不安地問她:“娘娘,您在想什麼?”
白昭容摸了摸臉頰,那笑容消失了。她親眼目睹了一切,總算確認,懷孕一事,並非皇后從蕭懷瑾那裡避罪的託辭,而是真的。
“你有沒有覺得冷?把外殿的門關上,再加幾個炭盆。”她吩咐著,只覺初春的冷意,寒到了心底。
一直一直,她在期望些什麼呢?
不惜拖延陳留王的計劃,行著她自己的打算。
生出那些可笑的、不自量力的期望,想為皇帝生下子女,想坐穩後宮的位置……直到被皇后灌了一碗避子湯,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她想求蕭懷瑾為她主持公道,然而皇后卻懷了他的孩子,迫得他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她連訴苦都不能。那些深情,何其蒼白。即使訴說苦楚,也不過是在他心頭吹過了一點風,過了就沒了蹤影。
******
元月伊始,天賜十二年,皇后孕足三月,脈象穩健。
蕭懷瑾便在含元殿,當著朝臣受賀時,向天下廣佈了國嗣有望的訊息。
一時間,滿朝譁然。
在紛疊如潮水般的議論聲中,曹丞相眼中有自得,與虢國公視線相接,轉開去看向地磚。何道亨面色穩穩的,沒有什麼異狀,鬍子卻在抖動。鄭舒才眼中閃過慍色,謝節垂著頭,眉心不經意地一皺。陶虔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曹丞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