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絲分裂?
或者……蕭懷瑾不會是喜當爹了吧?可曹皇后深居後宮,絕不可能與男子有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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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德妃不但不焦急,反而神情玩味,何貴妃有些茫然。
——這謝令鳶,到底是防備著自己,深藏不露;還是她真沒當回事兒?
何貴妃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人,她決定冒風險提醒,壓低了聲音:“德妃!你還沒看明白嗎?皇后這一胎,若是龍子,便是嫡長,日後必定是要嗣位的!到那時,皇后成太后,你我若能活到那時候,做成太妃,指不定被髮配到皇陵守靈,這算好的;更壞的……謝家想必也沒白教過你!”
謝家有沒有教過謝修媛,謝令鳶倒真不知道了,卻想起喬彤雲前些日子入宮囑咐的話——若後宮有亂,萬勿捲入,明哲保身,哪怕發配出宮都好。
此刻,她倒真佩服起謝家大伯謝節的預感了。
想到謝家,他們並沒有完全將兩個女兒當做求權勢榮華的工具,所以,她也就不那麼害怕這些爭鬥。而何貴妃,正是因為何家對她傾注的心血和希望太大,才讓她在青春年華時,揹負了遠超她能承受的重擔吧。
家人給予的依靠或重壓是這樣大。
她知道何貴妃找她來,是在極度不安中,至少找個安慰的宣洩口,即便不能謀劃,卻可以同仇敵愾。
然而,她前些日子,才聽了謝母的話,要遠離爭鬥漩渦,才能避免禍及自身,也避免謝家受累。並且,謝家畢竟不是何家這樣的背景,同一件事獲罪,她與何貴妃,肯定是兩個下場。
謝令鳶伸出手,碰到了何貴妃的眉心。何韻致一怔,下意識想避開,卻又沒有。謝令鳶的手指撫平她皺著的眉,碰到了梅花花鈿。她一邊溫聲道:
“你善意提醒我,我懂的。但這事,即便著急,除了急壞身子,又有什麼用?犯科之事,你我是萬萬不能沾的。依我看,宮裡為此事驚動的人,也不在少數,山雨欲來,你我不妨遠離,以後這宮裡但若動盪,好歹也能心安。”
在別人宮裡,謝令鳶並不敢將話說得直白——她也怕自己的話,被有心之人傳出去,隔日便為天下知,招來禍端。因此,只能委婉地勸何貴妃,千萬不要動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手上不沾血,才能避開泥淖。
何韻致恍惚地垂下眼簾,眉間觸感猶在。她聽了謝令鳶一席話,心中還是亂,只是沒有了方才那樣驚恐大駭。
她長嘆口氣,只覺得又失落。無論謝令鳶是防備著她,才沒有表露出真實的憂怖;還是謝令鳶沒有將皇后懷孕當回事兒,都彷彿是天塹一樣的隔閡。
謝令鳶見她一臉失望的模樣,心中也有些無奈。便琢磨著,是否要做些增進感情的日常,來轉移何貴妃的心緒——可何韻致今天聽聞如此噩耗,自己再誇她什麼,顯然時機不對,馬屁是要拍在馬腿上的。
她想了想自己的三個日常,【睹物思人】是送人玫瑰手有餘香,【慷慨陳情】是演講,可是自己能對何貴妃演講什麼呢?放下私心,退一步海闊天空,共建和諧後宮?這種話對後宮女子,除了拉遠彼此距離,再沒有什麼作用。
想來想去,今天也只有送何貴妃禮物了。只是她方才來得倉促,是被宮人從武修儀宮裡叫出來的,唯有送隨身物件。謝令鳶低頭打量,忽然把手中抱著的手爐,塞進了何貴妃懷裡:“暖嗎?”
何貴妃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住了。手爐的溫暖傳入她心窩:“是暖的啊。”
謝令鳶聽了就是一笑,那笑靨如花,笑的貴妃心裡打顫。“這日頭雖寒,我卻盼著你,心也能暖起來。哪怕我們做最壞的打算,以後當了太妃,去守靈什麼的,只要互相做著伴,冬天能這樣取暖,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不是嗎?”
這話說的溫暖又堅定,然而,何貴妃完全不受用。
什麼當了太妃去守靈?她堂堂貴妃,堅決不能有這一天!這樣安慰的話,完全起到了反作用好麼!
何貴妃心中不悅,面上好歹剋制了,將手爐推了回去:“我不冷,妹妹自己留著吧。”
謝令鳶為了完成日常,哪兒能收回這個手爐!她眼珠子一轉,又把手爐塞回去:“姐姐何必客氣。若實在過意不去,便也送妹妹一樣東西,不就平了?”
“……”何韻致登時語塞,誰過意不去了?她堂堂何氏貴女,還會有過意不去的時候?個手爐而已!她就是委屈,德妃根本不明白她的焦慮,甚或防備著她!
何貴妃決定不理睬謝令鳶,她直接下了逐客令:“妹妹心意我領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