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手一揮:“我爹說,讓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二人穿行在和蒸籠的熱霧騰騰中,身後跟著護衛。宋靜慈跟在他身後左右望,蘇宏識買了剛出籠的米粑,遞給她。宋靜慈接過,那熱霧在眼前雀躍,溫暖的觸覺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她穿著一雙與她不搭調的毛靴子,想來也是蘇宏識送給她的。這寵命優渥的將軍兒子,雖嬌慣霸道,卻也待人真誠;蘇廷楷更是對友人雪中送炭,不遺餘力地相幫,可見人品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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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鳶心想,這種人居然會通敵叛國,害得晉國失了北方數個城池,也實在令人費解。
穿過集市,蘇宏識帶著宋靜慈,去了一處學堂。
略顯破舊的屋子裡,坐了十二三個孩童,有大有小,出身不一,但皆是寒門。
將軍府上的西席先生,手裡卷著書,正在講授什麼。湊近了,才聽清他講的,竟然是地理植被和節令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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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鳶一時有點意外,因為在古代,這一類學問不太受重視,科舉不考。更遑論晉國科舉也就是這二十年的事,沒有真正興盛起來,地理水文就更不會重視了。
而這位西席先生,居然教授屯田水利等,實在是破天荒之舉。
站在學堂外,宋靜慈扒著窗子,踮起腳。西席先生講得眉飛色舞,蘇宏識邀功般地指給她,臉上是不經掩飾的得意:“這是我央爹爹開的,城裡的人不論出身,每旬都可以來聽兩天課,先生說這是義舉,是天下少有的事情,厲害吧?”
他猶如開屏孔雀般,宋靜慈也不負他所望,衝他笑了笑:“真厲害。”
蘇宏識如同饜足的貓,滿意地微微眯了眼:“你也想來聽課嗎?”
宋靜慈忙點點頭。
兩個孩子從牆上跳下來,蘇宏識說:“可惜你是個女孩兒,讀書沒什麼用。”見宋靜慈神色失望,又補充道,“不過沒關係,先生是個怪人。你這麼聰明,也許會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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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鳶蒼茫若死,看著“記憶迷宮”的下一瞬,又變成了將軍府。
宋靜慈坐在那位西席先生對面,默出了一篇《明詩》。那老先生驚喜不已,本只是授業,卻又改了主意,肯收她為內弟子。
陽光透過窗欞,纖塵在光線下縈繞起舞。師生二人對坐,宋靜慈為老先生推墨。
“先生的老師是鉅子?”她的軟黏的童音裡,全是驚歎。墨家鉅子是傳說中的存在,令她驟聞後雀躍不已。“您不是出身延陵季家嗎?那可是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