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遏,右掌又高高揚起。
“你打!你打死我好啦!”凌雲花索性撤野,迎著爹爹的手掌,昂著頭伸長了脖子,一個勁地亂嚷。
“你,你以為我真不敢打你?”凌志雲手掌頓在半空,五指一陣顫抖。
“你打!你打呀!”凌雲花閉上了雙眼,嘴裡仍在叫嚷。
凌志雲這下可為難了。要是隻有他父女在場,這掌當然就不打了,這一仗也就如同往日二樣,以凌雲花的大獲全勝而告終。可是現在大哥、二弟、還有那個小奴才在場,無論如何也得給自己撐著個面子。他咬咬牙,一狠心,“啪”地一掌打了下去。
“算啦。”凌志宏突地出手托住凌志雲的手掌,“這件事就這麼算啦。”
“謝大伯!”凌志宏難得如此大發慈悲,凌雲花抓住時機,趕緊道謝。
“我說這事算啦,但並沒有說不處罰你。”凌志宏板著臉,神色凝重。
“大伯,你還要處……罰我啊。”她瞅了凌志宏一眼,垂下頭,“不知大伯如何發落我?”
“去清心齋,面壁思過三天。”
“啊,要在那石屋裡關三天?”凌雲花花容變色。她最害怕的就是這種處罰。
“大哥……”凌志遠知道雲花的心性,想替她講個人情。
“不用說啦,就這麼辦。”凌志宏冷冷地堵住了凌志遠的口。
凌志雲無可奈何地舉起雙掌重重一拍。
門外應聲進來兩個莊丁頭目:“莊主有何吩咐?”
“將小姐帶至清心齋,面壁三天。”
“是。”
兩個莊丁頭目走到凌雲花面前,畢恭畢敬地:“小姐請!”
凌雲花幽怨地瞅了爹爹一眼,從楊玉身旁跨過,走向房門。
走到門口,凌雲花轉身向凌志宏道:“侄女還有一個請求,請大伯恩准。”
“講。”凌志宏仍是唬著臉。
“大伯已經處罰侄女了,請不要再處罰楊玉,這事本怪我……”
“死丫頭,還敢護住這奴才?!”凌志雲怒衝衝地喝罵。
“行。”凌志宏手一擺,“你去吧。”
想不到大伯既然會這樣爽快就答應了她的請求。凌雲花趕緊向凌志宏道了個萬福:“謝大伯。”
凌雲花瞟了楊玉一眼,轉身跟著莊丁頭目走了。
“大伯已答應不處罰楊玉,那面壁三天又算得了什麼?”她心中只有一個遺憾,那就是她和楊玉剛回莊園,便被大伯叫到了內廳房中,孩沒來得及讓楊玉拜她為師。看來這過師父的癮,只好三天以後再說了。
“大哥。”凌志雲說道:“這奴才無視莊規必須嚴加處罰,否則……”
凌志宏冷冷地打斷凌志雲的話:“我已經答應過雲花了,怎能再處罰他?”說著,他臉轉向楊玉,溫柔地說:“楊玉,你過來。”
楊玉聞聲向前跨一大步,一雙明眸灼灼地望著凌志宏。
“孩子,你娘去世時託咐我將你送回山東孝裡鋪鄉下,我原想等見過百合神教教主再送你去,看樣子現在得馬上送你走,行嗎?”凌志宏兩眼瞧著揚玉。
“不。”楊玉搖搖頭。
“為什麼?”
“我……”他冷電似的目芒一閃而隱,“我不能在鵝風堡有危難的時候離開。”
楊玉一閃而隱的目芒,使凌志宏既覺心驚更感憂慮,他斷然道:“不行!你必須馬上走!”說罷,霍然起身,雙掌一擊。
莊丁頭目應聲出現在門外:
“叫於大管家立即前來見我。”
“是!”
凌志遠向二哥凌志雲投去了一個眼色。
女僕楊貴香在莊園十八年,一直受到大哥的特殊照顧,但大哥對這位逃離莊園八年多又突然回莊的楊玉也是這麼客氣,實在出乎他們的意料。
難道大哥與楊貴香有什麼特殊關係?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但他們知道大哥的脾氣,心中雖是這麼想,嘴裡卻決不敢問。
大管家於歧鳳一股風似地趕進房中:“莊主叫我?”
“是的。”凌志宏點頭道,“你馬上護送楊玉回山東孝裡鋪鄉下。”
“莊主!這……”於歧鳳想不到莊主叫他來,是要他護送楊玉回山東老家,不覺頓時為難。眼下他正在安排明夜莊主與百合神教教主在青石坪會面一事,這事幹繫到莊主的性命,鵝風堡的存亡,他怎能撒手?
“大哥,百合神教已將蜈蚣鎮封死,怎麼送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