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守仁沒再說什麼話,側轉身露出了左背脊上的傷口。
一道可怕的刀傷!
翻卷的皮肉象被鐵犁犁開的泥土,由於天氣熱,草草包紮的布襟帶裡的傷口已經發炎、潰爛、黃膿、血水在向外冒湧,蛆蟲在爛肉裡蠕動。
王麻子猛地扭下沾滿膿水的布襟帶,一股臭氣和躍入眼簾的成團蛆蟲,使他忍不住要嘔吐出來。
他咬咬牙,迅速用涼開水衝去蛆蟲,洗淨膿水,抓起擱在一旁的金創藥瓶。
這是祖傳的金創藥粉,治刀劍外傷,十分有效。
只要將金創藥粉撒在傷口上,這道刀傷就奈何不了他的兄弟。
然而,他的手頓在空中沒動,兩隻耳朵卻支楞豎起。
“怎麼回事?”王守仁低聲問,他也覺察到了不對。
“有人往店中來了。”王麻子沉聲道:“而且人還不少。”
“媽的,來得好快!”王守仁咬牙低喝,欲彈身而起。
“別動。”王麻子抓住他肩膀,“你呆在這兒別動,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動手。我或許能將他們誆回去。”
未等王守仁答話,王麻子已掀簾出了內房。
王守仁抄起竹床旁的鋼刀,躍身貼到門簾旁的木板牆上。
三個人踏步跨進燒餅店。
滿臉是汗,顧不上擦,目光迅速掃遍店內。
一腳將鼾睡的小孩踹下板凳,腳踏踩在板凳上。
小孩揉揉惺忪的眼睛,膽怯怯地蜷縮到案板底下。
巴掌拍在案板上,平鐵鍋裡的燒餅蹦起老高。
趴在案板上打盹的王麻子,被巴掌震醒,抬起頭,睜開泛紅的眼。
“唷!是三位大爺,”王麻子臉上掛出笑,“想買芝麻燒餅?三位大爺運氣好,手氣順,今日敝店……”
“你就是王麻子?”拍案板的漢子問。
“不錯。”王麻子點著頭道:“烤燒餅的王麻子就是我,我就是烤燒餅的王麻子。三位大爺,請嚐嚐在下的烤燒餅。”
王麻子說著話,雙手捧起兩隻燒餅遞過案板。
“啪!”漢子一揚手,將王麻子手中的燒餅擊落在地。
“三位大爺是……”王麻子裂著嘴,捂著手腕,聲音有些兒發抖。
漢子揚起的手在腰間一摸,摸出塊禁軍腰牌在天麻子眼前一晃:“禁軍侍衛!”
“哎喲喲!原……來是禁軍侍衛爺們到了!”王麻子點頭哈腰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這燒餅,爺們就拿去吧,算是小人孝敬爺們。”
漢子板起臉:“我們不是來要燒餅的。”
“這……”王麻子哭喪起臉,抖索著從案櫃抽屜裡摸出一錠銀子,“小店小本買賣,賺不了多少銀子,這是一點心意,望三位禁軍爺們笑納。”
“媽的!”漢子拍案罵道:“你當我們是來打劫的?”
王麻子故意問:“三位爺們來小店究竟是……為了什麼?”
踩板凳的漢子道:“有一個背部受刀傷的中年人,可曾來過你店?”
“中年人,背部受刀傷的?”王麻子皺起眉頭,擠弄著眼皮道:“沒有啊,沒這樣的人來過小店。”
“哼!”拍案板的漢子瞪起閃著兇光的雙眼,“你敢騙我們?”
“不敢,絕對不敢。”王麻子急著道:“誰敢騙禁軍爺們?不信,你們可以在店內搜搜,若搜出人來,我王麻子任爺們橫劈直剁,五馬分屍。”
王守仁在門簾後,握住刀柄的手心直往外冒汗珠。
難道情報會有錯?禁軍頭紀寶強蹙起了眉頭。
“哦,”王麻子猛地一拍後腦勺,象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剛才是有一箇中年人來過小店,不過他有沒有受傷,我就不知道了,他好象是餓極了,買了兩個燒餅,就急匆匆地走了。”
“他去哪兒了?”紀寶強厲聲問。
王麻子又拍拍後腦勺:“他說天氣太熱,要歇會再走,我就叫他去後街的三福酒店……
對,就是三福酒店!”
紀寶強手一揮:“走,去三福酒店!”
王麻子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只要這三位禁軍侍衛和店外的禁軍,一去三福酒店,他就馬上和王守仁離開蜈蚣鎮。
“啪啪啪!”門外響起數聲掌聲。
一名中年商客和兩個腳伕打扮的人,出現在店門口。
紀寶強和兩名禁軍侍衛立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