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懼怕之色。
她們同薛銘不一樣,薛銘有主母的身份,且有誥命加身。縱然是顧長平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還能仗著兒子在府上立足。可這些個姨娘們不同,倘若是得了顧長平的眷顧,能有一兒半女傍身還可以在寧遠侯府混吃等死。可偏顧長平將她們當擺設。倘若他真的倒了,可就是任憑薛銘處置。仁慈些可以將她們留在府內養著,刻薄的便就要將她們或是仍在莊子上不管不問,或是打賣了也不過分。
失了顧長平這棵大樹,她們便是人人自危。
各個臉上都是擔憂的神色,每個都問著侯爺如何,可可心裡不過是為自己打算。
薛銘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道,“姨娘們都不必擔心,侯爺昨日走的時候就說了要在宮裡住幾日。侯爺素來同聖上感情極好,對弈忘了時辰的時候也是有的。”先穩住了她們後,又轉頭看向碧絲,道,“如今咱們院子裡都由你管著,你且去查一查,看看是誰在姨娘們面前亂嚼舌根,擾的姨娘們心神不寧的。倘若查出來了,先關進柴房。待侯爺回來了,在做處置。”
顧長平往日進內宅都進薛銘的院子,姨娘們偏居一隅,離主院很遠。是聽不到這邊的動靜的。她們之所以知道顧長平不在,又曉得薛銘叫人去外院找管事詢問侯爺的行蹤,定是她的院子裡出了尖細。
她叫碧絲去查,不過是敲打姨娘們要懂得守著本分。
碧絲連聲應著,又對幾位臉色變幻不定的姨娘們道,“姨娘們請回吧,坐了這半日,夫人也累了,要休息。”
幾位姨娘也都是有眼力價的,見薛銘沉著臉微微合了眼睛在榻上歪著,便也不多說,紛紛起身給薛銘行了禮,便依次往外去了。
碧絲將人送走後折回來,發現薛銘正拄著頭坐在榻上發呆。人看起來神情很是不好。便上去安慰道,“夫人不必擔心,侯爺是聖上的表兄弟,自小便十分親厚。倘若宮中有什麼變故,皇上必定也是要向著侯爺的。”
聖心難測,伴君如伴虎。素日裡君臣和睦,出了事的時候卻是各自為自己的利益。薛銘雖心下擔心,但還是很應景的點了點頭。叫碧絲下去歇息,自己要睡一會。
碧絲領了命,又添了些檀香,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薛銘才剛合上了眼睛,便聽見外面一陣細細的說話聲。雖聽不清楚,但卻知道是碧絲和碧柳兩人的對話聲,隱隱的碧柳似乎還說什麼見面之類的。
薛銘便坐起身來,揚聲問道,“外面是誰?”
碧絲忙挑了簾子,道,“是碧柳。”說著便將簾子掀了,讓碧柳進來。
“怎麼了?”薛銘微微皺眉,撫了撫睡的有些鬆散的髮髻看向碧柳。
碧柳行了一禮,道,“夫人,才剛有人來傳話,說外面有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要見夫人,好似是侯爺的門生。”
薛銘聽了,即刻便來了精神。“快請到花廳,我這就去見他。”
碧柳應聲去了,薛銘則套了一件見客的外衫,又理了理髮髻,便扶著碧絲的手往外走去。
待到了花廳時,見一男子一襲白衣負手而立,正背對著薛銘。
可他那挺拔俊秀的背影,實在是太過於熟悉。帶到他轉過頭來的時候,薛銘當即便是一愣。
怎麼會是他?看著那人如畫眉目,薛銘百感交集,前世今生種種畫面在腦海裡交錯。
078 似曾相識
站在那裡的人不是李瑾之又是誰?薛銘只覺得胸口突突直跳,眼眶也酸澀的難受。
重生後,她只在榮國府時遠遠的看過他一眼。今日近距離看去,他比過去黑了許多,再不是瑩白如玉的肌膚,而是健康的小麥色。
眉宇間的溫潤氣息雖是沒退,卻自帶了幾分內斂和低沉。
他瞧著還是十年前的模樣,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只是沉澱了氣質。
李瑾之回頭看向薛銘,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即也有些愣怔,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後,忙拱手作揖,道,“給侯夫人請安。”
薛銘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於是忙道,“先生有禮了,快請坐。”說著便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李瑾之坐下。
李瑾之直起了身子,見薛銘坐下後,自己也在左面一排堂椅的最前面坐下。
薛銘吩咐婢女上茶,自己則靜靜坐著,等李瑾之開口。
李瑾之靜坐了片刻,接了碧絲地上的茶之後。瞧了一眼屋裡侍奉的人,欲言又止。
薛銘如何不懂她的意思,擺了擺手道,“你們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