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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女完全沒有抵抗力。

話至此時,蘇凝一下子又如墜冰窟。是啊,自己還有功名在身,如何做得了酒店夥計。哪個酒樓敢僱傭自己,哪個食客敢接受自己的服務。

那劉明雖是個秀才,卻不是象山書院中人。與自己不同,自己要在這酒樓隱藏身份,一日二日也罷,卻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這可,如何是好?

“姐姐,”傅夢泉忽然問蘇凝:“你剛剛一直說謝天齊,這小子幫了你什麼忙啊?”

傅子云抬起頭,不再只顧著吃菜喝酒。眼下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情嗎?他看著孫天齊,似笑非笑,好戲來了。

鄧約禮看著孫天齊,這個情景,和開場一樣啊。

傅夢泉問的是蘇凝,但現場除了傅夢泉妹妹之外,包括蘇凝所有人都看著孫天齊。

孫天齊不想去看蘇凝,他只看著傅夢泉:“這倆兄妹,跟我八字犯衝啊!有完沒完?”一邊嘴上也不敢怠慢,攔在蘇凝開口前面說:“沒什麼,一點小事。不足掛齒,哈哈,不足掛齒。”

孫天齊相信自己的表現很平靜很淡定很客氣很真誠很不像心虛的樣子。

孫天齊只有在這時候有信仰,他信仰儒教,他祈禱著祈禱著,讓這事過去吧過去吧。

可是蘇凝比他還平靜還淡定還客氣還真誠還真不心虛:“學長客氣了,這事還是要多謝學長的好。”

“不用不用,吃菜吃菜。”孫天齊提心吊膽著。

“對了,敢問學長,早上做的那篇文章可有結果?”蘇凝忽然問。

“文章?什麼文章?”三個人異口同聲。

“完了完了,英明毀了,這輩子完了。”孫天齊快哭了:“你們還問個屁啊,老鄧,小夢夢,還有傅,子,雲,你小子不是早知道嗎,瞎湊什麼熱鬧?”

等等,孫天齊忽然想到,傅子云不是早就知道嗎?所以傅子云自然不會開口驚問——那第三個人是誰?

對了,孫天齊忽然醒悟過來,這個聲音好像是從樓下傳來的。

孫天齊往下看去,正見著一位儒雅的書生搖著紙扇,神情嚴肅,一絲不苟,好像萬古不動。那人邊抬頭邊向著自己和蘇凝望來,邊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

我靠。

這人孫天齊當然是認識的,這下他可真要哭了。

那邊蘇凝已經興奮地站起身來,望著那人驚喜道:“袁學長。”

來人正是孫天齊鄧約禮傅子云三人口中的袁燮袁老二。

————

………【第十七章 約鬥比武】………

望著閒庭信步般走來的袁燮,孫天齊一咬牙,暗道聲拼了,便突然站起來,伸出右手食指,一指袁燮:“站住!”

袁燮站住,面無表情,既不驚也不怒,只淡淡問:“何事?”

“比武!”孫天齊也是言簡意賅。

“何時?”袁燮更不羅嗦。

“明早。”孫天齊決定裝逼到底。這感覺,嘖嘖,其實還蠻爽的。

“何地?”

“天,天,天字演武場。”天可憐見,其實不是孫天齊緊張到結巴,他只是在努力想用兩個字概括“天字演武場”,可以照應前面的對話以成駢文式。恩,而且這兩個字還要壓住“何地”二字的韻。可是,諸位看官也看到了,孫天齊失敗了。即使再想下去就算想出來也已經不美,故而他破罐子破摔,也不管押韻,對仗,就說出“天字演武場”五個字來了。

所以,他認為自己與袁燮這一次的交鋒已經輸了。可是袁燮毫無表情,在孫天齊理解過來,毫無表情的表情就是一種輕蔑,嘲笑,譏諷,無視,厭惡,憎恨,仇怨的表情。

剛剛說完,孫天齊已經想起來剛剛應該怎麼回答,才夠威風,才夠有氣氛,比如:

何地?天字。你看就壓得很好。

何地?此天。哇,你看,還成對子了。

何地?我家。雖不美,但總歸是兩個字,比五個字強多了吧。至於為什麼是他家,前文有所提及,希望各位沒忘——麵館就建在演武場與講學堂之間。

何地?那兒。在這個時候再配上自己一個登高遠指的手勢,肯定像極了揮兵千里的大將。哇,帥呆了。最重要的是,自己還能佔他一個“兒”字的便宜,哈哈哈哈。

何地?隨意。哈,這個最瀟灑。

何地?現在。恩,算了吧。公共場合,不好。

何地?待定。恩,這個看起來像耍他,弄不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