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作坊女工待遇問題。一開口扎棉衣拉攏有點幼稚,也不公平,幹了四年的和幹了四天的都同樣有棉衣穿,讓人家老員工怎麼想?這才得罪人。
算工齡,工齡越久待遇越高。借了過年喜慶的機會作坊開表彰會,最早一批忠心耿耿幹到現在的全在表彰範圍內,由王家三……四小姐出面表達謝意,並將工齡和待遇直接掛鉤的新政策推行下去,就按後世的工齡級別算,其中加上業務級別考核制度,六級工往上算能手級,有工資外的其他補貼。混到八級工的就所向無敵了;這套路咱熟。
給員工歸屬感,想走的不好留,可她得想想這一走損失的是自己辛苦在王家積累的資歷和福利。僅僅在當地女工裡實行,買來的勞力就算了。反正不發工資也沒機會跳槽。能省就省嘛。
是個好制度,老四立刻贊成,覺得有必要在王家相關產業裡全面推行。但達萊那邊就有點為難。這麼些年下來,購買的勞力業務嫻熟的雖然經常朝隴右派送。但留下來的總體水平講並不比當地女工差。講到工作效率當地女工更是望塵莫及,是王家棉織產業主力軍。難以替代。
現在這麼改制以後對當地女工的生產效率是個促進。可勞力雖不當人看,也長了人心。兩廂差異懸殊難免會起負面影響。達萊建議要麼都做調整,要麼維持原狀,以免她這個負責人不好管理。
“再議,先把當地人拉攏好。”達萊的認識有些片面,我若給這邊勞力定待遇,是不是要連隴右都一併改了?要不這邊勞力派隴右時候意見更大,那邊萬多人呢,小意見就鬧成大場面,不好鎮壓了。不過達萊的面子要照顧,“哦,你說的有道理,往後派送隴右時候給她們每人加一……加兩套棉衣,這是我最大讓步。”
說到加棉衣,現在發愁的不是我,是薛仁貴。愁到急了,兩天一匹快馬的朝京裡竄,他不好指責後方大佬的辦事拖拉,可敢指責工部名下的織造作坊消極怠工。天寒地凍的,駐軍應有的棉衣、皮衣,手套帽子棉被等保暖措施都不齊備,難不成你收了官棉回去謀了私利?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大軍在外是一等一的重務,能傳回措詞如此激烈的軍報就連皇帝都坐不住了,軍備供給出了差子,誰都擔不起這麼大責任。追究下來首當其衝的就是工部的曹老伯,一層層分擔下去,工部織造作坊頭頭腦腦就可以回家務農了,還是輕的。
抓狂的人不可理喻,老頭親自出馬內府、王家的上竄下跳,開始是借工人、借裝置,王家有名的與人為善,老伯能屈尊降貴跑家裡一口一個王大人,我還能擺多大架子?
借啥拿啥吧,這當頭上沒人敢接這鋒芒,你就給王家作坊都搬去我都認了。穎可沒我大方,老伯人前面走,穎就後面勒我脖子又踢又咬,看這架勢鬧下去就該離婚了。
“內府都答應了,咱家還有啥辦法?”哭笑不得坐炕上任憑穎發洩。二女怕嚇了孩子,三、四兄弟倆連了丫頭一起抱廂房裡避難,九斤則對母親大人的戰鬥力有了新認識,自覺自願的爬了桌上猛寫明天的作業,生怕戰火蔓延了他身上。
“他要一次咱就給一次?”穎不罷休,追打追問,“怎麼不連王家錢箱子一起搬走?他的錯和王家有什麼關係?抄家也輪不到曹家,堂堂雲麾將軍連個硬氣話都沒有,即便回絕了他敢怎樣?”
“你越打我就越不愛說!”
老四門口看不下去了,探頭進來想勸,話沒說出來就給一暗器中了面門,抱頭鼠竄了。
“九斤!”這邊見我裝死,後頭就找孩子麻煩,嚇的九斤筆頭掉了地上都不敢彎腰,直挺挺站起來發愣。穎這是氣上了頭,“你爹不管家裡,你也不管!”
這話弄得我笑的力氣都沒了,九斤還傻乎乎點頭,意思他能管。
“紙筆拿來!和娘一同寫奏章,家裡沒人管,朝廷不敢管,聖上就眼看了王家遭災?”
“消停,消停!”不開口是不成了,任這瘋娘們鬧下去明京城裡又有笑話聽。一把給瘋婆子按住,“豬腦子,還有臉寫奏章,小心給孩子笑話!”
“女人家就這點本事,沒你男人心大!”穎被我抓住睜不脫,氣急敗壞就想咬人。
“再咬就拔牙了!”猛一鬆開朝後趔,先躲過去再說。“行了,還沒完沒了,長腦子出氣?想明白了再吭聲!”
嗓門一起來,穎驚個哆嗦,呼呼兩聲靠炕角不言語了。懶得和她解釋,啥都不怪光會咋呼,誥命夫人啥時候允許用官樣的摺子寫奏章了?
“該過年你好好預備,該喜慶你好好花錢,”意識到剛剛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