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衛生,定期石灰水消毒最大程度上避免疫情,還有周神醫多年臨床經驗總結的各類合劑藥方,療效顯著,人畜不分……
我懷疑他把治牲口的經驗用在人身上,當年給我開藥時劑量之大……不計較,我一精壯小夥還受得了,可來看病的老公公老太太都拉車去抓藥的情景實在慘烈。藥材生意的鋪面裡都供神農什麼的,完全可以把泥塑改成周神醫供奉起來。什麼叫拉動內需?得五毛錢的病吃五千塊的藥就不用拉內需了,拉肚子就成。全國經濟靠醫藥行業推動足夠,後世那些白衣天使定是得了周神醫真傳,現代化建設的主力軍。
話說回來,不能抹殺周神醫給王家做的貢獻,至少王家已經可以奢侈得喝牛奶了。這才給我開了竅,喝牛奶不用找奶牛,黃牛、秦川牛都行,只要想讓產奶,公母數量按8∶100,奶水源源不絕。
“可不敢弄這麼些,兩三頭自家喝就成,”叫我說這純屬牲口多了燒的,拿好勞力產牛奶實在糟踐東西。你敢百十頭牛隻擠奶不幹活,明就有人找門上罰錢,至於什麼喝奶強身健體根本是自己騙自己。當年家屬院裡就有個九十五歲老大爺活蹦亂跳,老頭一輩子聞不得奶味,見酒沒命:別人一斤奶他一斤酒,別人死了他還活著。
喝酒強身最好,王家的酒坊才能財源滾滾。喝奶的一律拉去洗胃,這成本太高了,做奶生意沒賺頭,勸周醫生打消這無聊念頭。
“總是好的。”周神醫有點戀戀不捨。“比起羊奶少了羶氣,出產也多,二夫人誇幾次了。”
“那就給她單獨養一頭。”既然還再摸索其間,就別那麼多牛一起浪費。說起來一天就擠十斤不到,和正兒八經奶牛產量差太遠。不合算。
“三……四小姐也要。”周醫生反應在,改口快。嚇得猛灌一杯開水。
先讓他給自己治燙傷吧,三、四都分不請還敢養奶牛?吃飽撐的。
“什麼都有個量,這玩意喝多了也不好。”二女從小被我養成喝奶的習慣,現在牛奶來得多,跟前有事沒事總擱一碗,其實也沒有到當水喝的地步,熱的拿來放涼了,丫鬟拿去朝盆子裡一倒,倒幾趟二女就洗臉了,全糟蹋。
和二女奢侈浪費不同,老四玩命喝。我曾經說過喝奶對面板好的括,這點二女給我長臉,面板好得沒法說,摸上去抽膩柔滑緞子一樣。老四理所當然地認為她姐不喝奶就沒二女模樣好,自己一改家族厭奶傳統,捏鼻子朝嗓子裡灌。
二女貼過來朝我小聲笑,“妾身不糟蹋,老四才糟踐東西。您說說她那模樣喝奶有用麼?”
“沒……”笑著朝二女腦瓜彈一下,當媽的人了,說起老四還這麼刻薄。“不可以貌取人!”
二女笑得咯咯,貼我身上壞笑,“取不取的,也不好娶,娶不娶呢?”
前後五個同音字,琢磨半晌才不管怎麼用都給老四下半生打了作廢印記。還是掩家二女最那啥,夫妻倆臉貼臉哈哈怪笑。
“天沒黑呢!”穎總是能拿捏最得當的時機出現,每次一副棒打鴛鴦的惡婆模樣,扯二女耳朵拉桌前當苦役,年底上王家又開始大盤點了。“老四呢?讓你倆一起算,她跑什麼地方了?”
“老四那邊喝奶呢。”我趕緊替解釋,免得倆丫頭一起挨挫,“累到餓了,喝碗奶墊墊。”
穎小眉眼皺皺,“這時候才想起喝,晚了!”順手朝二女象牙般白膩的頸子上掐了一把,嫉妒道:“白有什麼用?莊前九婆婆比你還白,好看麼?”
這臭婆娘,嘴一個比一個損。白化病的也拿來比,實在有點……憋不住了,鬨堂大笑。我邊笑邊指了穎朝外面框,“娃們家的事,你這邊攪和!趕緊出去。”
“娃都生倆了,還娃。”穎出門都還不忘朝二女身上又掐一把,才滿意地扶了門框子朝我道:“年上光景還過得去,莊子上預備些節慶讓莊戶們鬧鬧,怕得亂糟糟些時日。”
“成,你看著辦,過年熱鬧些無所謂,這錢自家出了,從寬了走。”
“後村想搭班和咱莊子一起,畢竟娃娃都一個學堂唸書的,鄉里鄉親的不好推辭。”
“一起,熱鬧幾天。”說到這索性一次大方完,“給達萊招呼一聲,女工都量身扎棉衣……算了,我去說。”
織造作坊這麼些年了,女工來來去去的走馬燈般換,達萊不捨得放熟練工走,培養好人手不容易,對作坊來說是個大損失。一旦走了保不住就去了內府或工部的作坊裡,王家畢竟沒人家頭臉大,內府還暗地給熟練工加工錢,這做法忒缺德了。
穎一提到讓大夥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