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的用意,還當是真的看美人兒,興沖沖跟了來,結果自然是……嚇了一跳。
論修為,眼下紅箋比他們都高,論神識和真元的強大,紅箋更是叫他們拍馬也追不上。紅箋早早就發現了探頭探腦的施詠,不過是未予理睬罷了,此時聽見三個人悄悄議論,皺了皺眉。
自己扮作的這個蕭蕭只是衣著舉止怪異些,全未妨礙到他們,這幾個宗門的男弟子便在背後大肆談論,絲毫不顧忌被她這正主聽到,丁點不見大宗門弟子的氣度涵養。
紅箋只是離開了二十餘年,丹崖宗的風氣竟已墮落如斯,怎不叫人心痛。
她心忖:“既然你們如此不成器,我便代宗門歷代祖師出手好好教訓你們一番,回頭幡然醒悟之日,不用謝我!”
施詠還在擠眉弄眼地竊笑:“我剛才一見,還當是哪個地方的花魁跑來了咱們香積峰,你們說費師伯從哪裡找來的這麼一位?”
他身旁的一位師弟張了張口,還未等接上話去,便覺眼前一花,香風襲面,剛才還在遠處的“花魁”已經到了眼前。好快!
築基期還沒有縮地成寸瞬間挪移的本事,紅箋沒有動用法器,使的乃是盧雁長所授輕功“八步趕蟾”,看在施詠等人眼中自然覺著十分出乎意料。
紅箋正臉對著施詠,似笑非笑地道:“這位師兄,什麼是‘花魁’?你認識的哪個‘花魁’長得與我很像?”
她身上的香氣甜膩膩的,燻得人頭昏。
施詠覺著自己這邊人多勢眾,並不覺著這個花大姐能把自己如何,挑了挑眉毛,說出來的話十分不客氣:“‘花魁’就是那些專門伺候男人哄男人開心的玩意兒,你既然叫我一聲師兄,我就代費師伯好好教教你,回去自己照照鏡子,看看穿成一副什麼鬼模樣,還有臉問!”
施詠訓斥完了頓覺心情舒暢,誰讓對方送上來自取其辱,反正他這口惡氣算是出來了。
哪知道他此念剛起,對面女修那張白得像鬼一樣的臉便貼近了上來,血腥紅唇湊到他耳朵邊,離得這麼近,說話的聲音卻一點兒都不低:“師兄真有見識啊,就不知那些‘花魁’是不是也會這樣對你?”
隨著這句有些陰森的話語響起來,強大的氣息撲面而至,施詠駭然發覺他竟陷入了全面的被壓制,身體不能動了,不但是他,這壓制竟是同時針對的他們師兄弟三人,對方不過是個築基圓滿,怎麼可能有這麼強橫的實力?
這時候根本不允許施詠還胡思亂想,紅箋輕而易舉制住他之後,沒有使用任何功法,只是催動水真元包裹住拳頭,重重一拳落在他臉上。
施詠痛哼了一聲鼻血長流,這還不算,更叫施詠覺著羞憤欲死的是這一拳擊中了他的淚腺,眼淚無法控制,登時便湧了出來,真是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對方打了一拳之後大約是發覺他不經打,轉而一拳拳不停落在他胸腹間,將他打得像個蝦米一樣痛苦地彎下了腰。
紅箋一邊打,一邊含著笑問他:“說話呀,告訴我,她們到底會不會?”口氣輕鬆異常,閉上眼睛聽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施詠兩個師弟目瞪口呆望著這一幕,齊齊打了個冷顫。
施詠開始的罵聲被直接打了回去,他運不起法力相抗,腦袋裡卻十分清醒,自己真把這女子得罪狠了,她臉上雖然帶著笑,眼睛中卻閃爍著厭惡和冷漠,拳頭一下比一下重,她是真的想就這麼將自己打死!
紅箋拳頭又至,施詠築基期的身體也經受不住,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不會,她們不會!”“哇”的一大口鮮血嘔了出來。
紅箋收了拳頭,揚起臉來衝他笑道:“這才對嘛,那師兄下次不會再認錯了吧。”說了這話,她不待施詠回答,嘴角翹起,轉身施施然扭著不盈一握的柳腰揚長而去。
施詠吃了如此大一個虧自然要去跟師父告狀,所以只不大會兒的工夫費承吉就知道了。
費承吉自收了這徒弟就知道會有這天,不過蕭光渡的妹子能如此輕鬆便揍了施詠,他還是有些意外,人不可貌相,看來這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築基圓滿。
按她的脾氣,管教多半是要適得其反,但要放任下去,這丫頭禍肯定會越闖越大。
費承吉捻斷了數根鬍鬚,最後還是將童黛喚了來。
費承吉分派給了童黛一個任務,叫她隨時陪在師妹身邊,看住她,不叫她惹事生非。這個活兒若是叫張鈺去做終究是男女有別,不怎麼合適。
童黛很無奈,但師父交待下來了只得硬著頭皮應下,好在蕭蕭師妹雖然難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