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還矜持些,除了偶爾掃上幾眼外便閉目聽曲; 暗裡唸了幾遍清心咒那就不好說了。倒是總兵府一系的武職們,整個一臉豬哥相,色慾擺在臉上壓都壓不住,除了幾位沉得住氣的,其他人的眼珠子都快黏到河中女子的身上了。
趙秉峻這些分家的小子在席上倒是難得端的住,一個兩個的面不改色,想來也是讓趙佑早早的練出來了。
“得諸君蒞臨,鄙宅蓬蓽生輝,明誠慨不能言,今先乾為敬,望諸君,飲甚!”
瓊脂佳釀,正是酣醉之時啊。趙秉安一席話更是說得與席之人臉上紅光四溢。
“公子客氣!敢不從命……”吃好喝好玩好,幾大衙門的人現在被捧得飄飄然。他們原番來,只是不好駁了這位的盛情邀約,怕被記恨,畢竟人家背景深厚,哪天隨意的一句話說不定就給自己穿了個小鞋。而且,也有不少人打算探探門路,瞧瞧能不能搭上線。
可一進門就被奉為上賓,美酒佳餚,佳人如畫,眾人皆掉進了歡樂窩,提防的心思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突然,前院響起一陣驚呼,丫鬟小廝尖叫著湧入席間,驚落了幾多酒盞。
“這是怎麼了,何人膽敢如此放肆!”
沒有人回答這位醉客的問題,南北客人皆遙相注視著水榭入口,他們大多為官數載,見識過不少世面,這響動處處透著詭異,現下可不能妄動。
除了些丫鬟婆子,郭緒領著數百兵丁一路暢通無阻的殺到了水榭宴上,氣勢洶洶!
靡音未停,趙秉安正合眼打著節拍。
“這評彈調子起的不錯,可惜了。”
“蔣達,重賞,別虧待了人家。”
小曲悅耳,大戲傷身,趙秉安抬手一杯敬向得意洋洋的郭緒,今兒就拿你開刀!
擱在往常,這副情景早該引起郭緒的警戒,可眼前之人是趙秉安,郭緒便自然而然的將這份舉動解讀成了有恃無恐的傲慢,心頭更添一份厭惡。
按理說他三天前收到訊息,昨天就可以憑手上的證據到守備府拿人,之所以多挨一天,就是為了當眾打永安侯府的臉,為此他甚至越級調動了駐城兵馬,就是防止侯府鐵甲衛和守備府那幫兵痞頑抗到底。
“汶萊兄,你這是?”郭緒一時沒覺出味來,但今日一直待在宴上的萬有成卻看得清清楚楚,方才外院來人,趙氏分家連一絲慌亂都沒有,明顯是早有預料,這種情況下,恐怕是有個大陷阱在等著他這位師兄呢。
“叔瑜(萬有成字),你們怎會在此?”一拍手,郭緒這才想起來,底下幾位師弟確是在受邀的名單上,不過沒關係,都是為恩師出氣,來的人多些聲勢也更壯。
“汝等且安坐,看為兄如何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賬。”
“汶萊師兄,今日恐怕不妥,這場宴會太過詭異,咱們要不要回頭細細商議一下,小心為上啊!”
“怕什麼,我支援師兄,汶萊兄從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今日既能攜兵鋒而來,那肯定是有所依仗,咱們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對付永安侯府那小子,可不能錯過了。”於何偉今日都快憋死了,瞧著趙秉安一夥人縱情聲色,心裡愈發不恥,這樣的紈絝子弟,就算與他的學生沒有糾葛,他也是看不上眼的。
“唉,你……”
“好了,諸位師弟無謂為外人爭論,我意已決,今日勢在必行。你們就在一旁幫我掠陣吧,真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也絕對牽連不到你們頭上,本官一力承擔。”
“汶萊師兄,小弟不是那意思……”萬有成現在恨死了自己,為何把於何偉這根攪屎棍帶了出來,一點觀察力都沒有,就會火上澆油。郭緒所在的職位多麼重要,真出了差錯,他們兩個能擔待的起嗎。
“快,郝師弟,你即刻出府往布政使司參政衙門跑一趟,將年師兄請來,今日這苗頭不對勁,別是有心人故意設計。”萬有成攔不住那兩個人,只能停下來先讓人去報信,在他看來,只有年處仁的話郭緒才能聽的進去,也只有年處仁露面,才能兜得住所有突發情況。
“一定要去嗎,汶萊師兄不是莽撞的人,說不定他手裡真有鐵證呢,咱們要是搬出年師兄來壓人,會不會惹惱了汶萊師兄。”蘇派裡誰也不傻,知道郭緒得恩師看重還主動得罪他,這不是給自己多事嗎。
“那你留下,我去!記住,儘量拖住汶萊師兄,讓他不要意氣用事,趙秉安不是等閒之輩,絕不可小覷!”
“好,那就依萬兄所言,下官這就去水榭那邊勸著。”
師兄們之間的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