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沙的躁進其實是為了一個女人。儘管他委實覺得主子可憐,卻也無法真正幫上什麼。
所以,他只好―春生掀了車簾,很快就會回到鳳府,有些事兒他暗中調查了幾天,覺得還是硬著頭皮講一講,免得自己後悔,縱使將來受到責罰,總強過做個悶葫蘆好。
“少爺,小的有件事要對您說,說了以後您別怪春生雞婆,小的原意都是為了少爺好,到時要責罰,就請您高抬貴手。”
“什麼事?”閉著眼小寐片刻,鳳懷沙話聲疲累。
“那個……就是明明姑娘的事兒……”
春生話沒說完,鳳懷沙便睜開眼,目光有些發狠。“怎樣?”
哎,他家主子到底是喜歡人家姑娘,還是不喜歡?這模樣連他自己看了都退避三舍。春生摸摸鼻子又繼續道“關於明明姑娘與人有婚約的事兒,大夥都已經清楚了。小的知道少爺心急,所以就擅自作主查了一下與洛家有婚約的物件,眼下是不清楚,不過意外得知,最近露明酒樓似手在外頭欠下一筆數目不小的款子。”
聽到這裡,鳳懷沙覺得自己背脊發涼,莫名的怒火逐漸高漲。“你是說……”“小的希望這件事和明明姑娘有婚約的事,一點關係也沒有。”
鳳懷沙一掌拍上身旁的小几,氣得渾身顫抖。“那個洛樣!他真的做出賣女抵債這種缺德事了?”
“少爺,您別這麼氣!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確定,說不定明明姑娘早就在這筆欠款出現前就和人論及婚約了。”
他傾身對春生說道:“最好真是如此,不然我不會饒過洛祥的!非拆了露明酒樓不可!”
鳳懷沙一把掀開簾子,朝馬伕喊道:“快趕回府裡。”
“少爺,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如果錯的話,讓洛老闆怪罪該怎麼辦?”如此唐突會惹人不快的,春生可是怕得要死。
“我寧可此刻錯,也不願往後步步錯!”倘若假設成真,那洛明明的餘生不就等同賣給人家了?
“您瞧,為何明明姑娘抵死也不說?”
“我不知道!”她那女人,就是一個倔脾氣。“她在想什麼,我哪裡會清楚?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蟲,怎麼會明白她的心思?”
“就是洛老闆是她親爹,明明姑娘才不敢說的,少爺難道不曾想過?”
“是洛祥對她無情在先,她瞻前顧後,哪稱得上是什麼有情有義的做法?她就要把自己賣掉了,她曉不曉得?”鳳懷沙顯得很激動,這種荒唐事兒怎會發生在她身上?“或許是……”
“是怎樣?我允過她的,只要她有任何困難,我定是第一個跳出來幫她!”鳳懷沙簡直快氣死了,這種像天一樣大的事,她競然如此看待。
“許是明明姑娘不想麻煩少爺。”春生說得小聲,很清楚主子心火已經燒到頭頂,要是多嘴,自己可能會被活活燒死。
“她寧可和一個陌生男子成親,卻不願求助已經熟識的我?”一想到她抵死不願和自己求助,鳳懷沙更加喪氣,卻又無法平息胸中的怒火。“她真是夠膽量!”馬車很快回到鳳府,鳳懷沙甚至等不及車停就跳下,春生趕緊隨後跟上,忍不住再雞婆一句。
“少爺,凡事有話好好說,切莫衝動行事啊!”他就知道這事兒一定會讓鳳懷沙氣死,但是他不願隱瞞呀。“你知道明明姑娘的脾性,吃軟不吃硬。”
鳳懷沙看著春生擔憂的模樣,咬著牙根喊道“我儘量!”隨後,他便風風火火地踏入家門,一路上,心底全是想著春生說過的話。
她就這樣不信他?難不成他還要掏出心肝,她才肯放心?鳳懷沙真是不懂,女人家的心思就是如此遷回。
最可笑的是,他卻該死的在乎!就算她明天要嫁給一隻癲蛤蟆,也完全與自己無關呀,難道不是嗎?
然而,此刻的他卻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顆心被捏得緊,渾身氣得顫抖抖地。他寧可是自己小題大做,也不願她真的碰上這樣的事。
第5章(2)
鳳懷沙一邊安慰自己,一面直直地踩往她休息的客房,此時夜已幽深,府裡多數的僕人早已歇息,只剩守夜的小僕巡視著府邸。
匆匆地踏入花園,在鳳懷沙即將穿越之際,眼尖地瞥見園中一道嬌小的身形,迅速躲入假山後頭。
月色將那道蜷曲在山石之後的小黑影給拉長在地,只見暗藍色的身子就縮在那邊,兩肩一抽一抽地把臉埋在兩膝之間,好似在哭泣。
鳳懷沙嘆口氣,還逞強什麼呢,向他低頭有這樣難嗎?
他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