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
洛祥出現時,鳳懷沙已是酒足飯飽,本是低迷的心情,勉強好了起來。
“鳳少爺,沒想到都這麼晚了,還能見您上露明來。”洛祥的臉呵呵地笑,那話說得別有玄機。
“或許,老闆早就知道鳳某有一日會登酒樓來。”不過是時候的早晚罷了。“怎麼說?鳳少爺可別和老漢拐彎抹角,咱沒有少爺您聰明。”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鳳懷沙傾身看著洛祥。“明明無端端的,怎麼突然有了婚約?”
“哎,原來鳳少爺登門,要問的就是這件事啊!老漢還在想,咱明明何時對了您的胃口?”
洛祥的話說得酸溜,讓鳳懷沙聽了眉眼一抽,有股悶氣擱在心口,隱隱地烈燒開來。“她在我們鳳家的期間內,我是不可能會放人的。”她要嫁人,行!但是在這半年內,絕不可以。
“半年很快就會過去,咱明明也不是什麼老姑娘,這點時日還能等。”
鳳懷沙咬緊牙根,心頭像是被人掐了一把,痛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配給她的,是個怎樣的物件?”可以讓她無須這麼辛苦,悠哉閒適的度日嗎?這是鳳懷沙最在意的事。
“明明是我的骨肉,鳳少爺怎麼會以為老漢會虧待自己的女兒?”
“可是,她不開心!”打從那天回去,她再也無法笑得開懷。她的眉眼之間,早已失去光彩。“嫁人是好事,但我沒在她眼裡見到那樣的喜悅……還是你,對她說了什麼條件,令她為難?”
“少爺,我給明明找的親事是門當戶對,這點您就不必費心……”洛祥頓了一會兒,假意的笑開來。“原來明明讓少爺這麼操心呀。”
鳳懷沙被他的說詞給嗆得臉色一陣青白,卻又不可避免地漲紅臉色。
“喜歡明明,很可笑嗎?”
洛祥嘆了一口氣,語氣倒是沒有先前的開朗。“是咱明明好福氣,能讓鳳少爺看上眼。”
“洛老闆,您給明明定的姻親,是件好事嗎?”
“怎麼不是好事呢?鳳少爺就不必多想了,不過老漢代明明謝過您的關心了。這是我們洛家祖上有庇廕,才能得您鳳家的憐愛。”洛樣把話也說明了。“實不相瞞,前幾日鳳老夫人也登咱們酒樓,問了明明的婚約。”
“我娘?”這點讓鳳懷沙很是詫異,沒想到她真是喜歡洛明明。
“咱洛家這門姻親定了,是不能反悔的。”
“指腹為婚?”
“不是,但也是洛家世代交好的物件。明明嫁過去,不會吃虧的。”洛祥胖臉笑得很勉強。“終歸是自己的女兒,老漢替她挑的,絕對是門好親事。”
鳳懷沙苦笑,這事兒到底也是無望了。
拖著一身疲倦的鳳懷沙,在馬車裡打個小盹。
近半個月沒回鳳府,大多都是在各大鋪子裡過夜,年初時的生意總是特別的繁忙。尤其是最近他打算在洛陽開間分鋪,拓展鳳府經營香料的商脈。
洛陽和都城長安同樣繁華,無論是吃食還是各種用品,皆相當講究。再者,陸路以長安為中心,水路則以洛陽為主控,只要鳳家在洛陽此地成功開拓,那麼要做天下第一香行也就不是太難的事。
只要鳳家掌握了水陸兩條通航,順利將引進中原的香料,藉著兩地運輸便利而執行,一展商機也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這陣子,他就是特別在忙這些事,好籍著忙碌而遺忘那些放在心裡,會隱隱作疼的痛楚。
本是神采俊逸的臉龐染上淡淡的哀愁,從前他是意氣風發的,眼裡跋扈的神態是張狂不羈的。但如今,卻已經很少在那雙墨黑的瞳眼中,看見過往的風采。
人,總是會變的,是她教會他內斂,硬生生地強迫他轉變。
“少爺,您今晚總算是旨回鳳府了。”瞧鳳懷沙最近發了狂似的在拓展鳳府的生意,春生不知該喜該愁。
本來呢,鳳府一年後才會到洛陽開分鋪,可這計畫突地被拉到今年年初,大夥是措手不及,卻也照實的聽從鳳懷沙的發落。
鳳懷沙的眼光,向來是高瞻遠矚,不單是鳳老爺培養得好,更重要的是鳳懷沙自己性格高傲,凡事都要做到最好、最完善,就算真是艱辛勞苦,他也必定達成。比起京城許多富家公子爺們,鳳懷沙除了脾性淨得驕貴氣息之外,其餘務實且力求精進的耐性,倒是無幾人可以做到與他相當的堅持。
鳳府的富裕,可能有幾分是仗祖上的庇廕,但主要靠的還是主子腳踏實地的辛勞。但是春生更加明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