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躲就是一個月……”
靳風聞言只覺喉頭一苦,程羽彤說的輕巧,可徒手翻越雪山的困難是可想而知的!而想必就是因為這一個月的患難與共、耳鬢廝磨,才讓韓雷漸漸奪取了程羽彤的心吧!他們可是在同一個山洞裡住了一月之久呢!反觀自己與程羽彤,細細想來竟似從未真正長時間的相處過!
人的心,即使再執著,又有誰能抵抗得了時間的磨礪?
給他同樣的時間,也許就能奪回程羽彤的心?
“彤彤,跟我回去吧!”達瓦江央著實不太平,他在來北疆的半道上就聽說了這裡的怪事與騷亂,眼看土王寶座不穩,到時候兵荒馬亂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回去?”程羽彤一時間覺得這個詞有些好笑,“回到哪裡去呢?”
靳風神情一怔,才道:“有皇上在,沒有人會說出你的身份,你不會再是慕容櫻,你可以做回程羽彤……”他說著口氣漸漸熱切起來,“朝中局勢初定,如果你願意……我會向皇上請辭,你若想去南陽,我就跟你一起去……”
真的是很有吸引力呢!
程羽彤在心底嘆氣,換作來北疆之前聽到這話,她只怕會立即毫不猶豫的答應靳風的邀約,從此遠離紛爭,過著那逍遙寫意的生活!可眼下……她的心亂了!
其實她早已有些明白,她與韓雷之間的情誼,並不只是在北疆才產生的。或許,早在翠湖居見第一面的時候,韓雷的影子就已經駐進她的心裡了,只是當日兩人身處敵對的位置,韓雷行事又狡詐可惡,才沒有了更多的牽扯。
從酒樓吟詩、紀府私會,到她被逼入宮、兩人鬥法,甚至是為了剪瞳而遭受的那帶有屈辱的一吻……現在回想起來,這所有的點點滴滴早已將他二人糾纏在了一起,直到這一年裡的朝夕相對,兩人更有了肌膚之親!心裡的那杆天平向誰傾斜早已如明鏡般清晰。對於靳風,恐怕她只能說抱歉了!
然而是她當日存心招惹靳風的,現在又怎麼忍心將他傷害?
“風……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怨恨自己永遠像鴕鳥那樣的不敢面對,嘴上卻只敢不著邊際的胡亂搪塞。
“你……”靳風心頭一陣惱恨,大步走向前,一把將程羽彤摟入懷中,“我苦苦尋了你這麼久,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他的聲音在程羽彤的耳畔響起,卻是低沉陰冷的讓她忍不住戰慄起來。
程羽彤只覺喉頭一哽,張了張嘴,卻是無話可說。
“你還記得你當時說的話麼?讓我做你一輩子的保鏢?”靳風突然輕笑出聲,卻是清冷的讓程羽彤害怕,“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全忘了!”
正當氣氛凝重又尷尬時,門口忽然有人稟報:“王爺,郡王爺從王宮回來了。”
靳風放開程羽彤,皺眉問道:“他怎麼不過來?倒還特地找個人傳話?”
“回王爺的話,”來人恭恭敬敬的躬身道,“郡王爺說您這裡應該有客人,他還是先派小人通傳一聲的好。”
“請他過來吧!”靳風冷聲吩咐。
“哎!等等!”那下人剛要離開,就被程羽彤急急忙忙的叫住,“你先等一下。”她走到炕邊,取過枕邊的髮帶將韓雷的一頭銀髮束起,再用頭巾包好,這才吁了一口氣。
抬頭看見靳風雙眉緊皺,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怕是已惹惱了他,然而卻顧不了那許多,她實在是不願意讓更多的人看見韓雷的白髮。
只見靳風突然走到窗下,從櫃子裡取出了一套衣裙來,轉身遞給了程羽彤,“你還是先把自己收拾一下吧。”
程羽彤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模樣有多狼狽,結果那套衣裙來才發現竟是用上好的湖絲製成的襦裙外加罩袍,上面繡工精緻,倒像是京城金織坊的手筆,不由疑惑的看向靳風。
靳風淡淡的道:“我來北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尋你,自然也給你帶了些衣物,”他回頭指向炕後的屏風,“快去換上吧,應該是合身的。”
程羽彤眼角有些發澀,不敢再多說話,捧著衣裙就躲到了屏風的後面。
韓靖和看見一身粉紫衣裙、作貴族女子打扮的程羽彤時,即使心中早有準備,也不禁愣了一愣;而程羽彤長久以來,一直按照甘孜女人的服飾裝扮,更試圖掩蓋自己的豔色,此時換回了宮裝,一時間竟也覺得有些侷促,倒是沒來由的感覺不自在起來。她見韓靖和略一猶豫,就躬下身子準備行禮時,便更覺難受。想著竟開始懷念起寬大舒服的甘孜長袍了。
“郡王爺不必多禮,我已不再是什麼貴妃娘娘了!”程羽彤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