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坐,思如枕邊滋。
五張機,畫堂鸚鵡學人啼。聲聲呼喚君歸時,雕欄倚遍,望穿秋水,腸愁幾人知。
六張機,紅燭搖曳影參差。妾身無寐情難已,鴛鴦戲水,比翼連枝,長夜無人陪。
七張機,閒翻書卷意遲遲。相如文君傳佳話,願君伴我,情堅不移,白首不相離。
八張機,獨前月臺望天涯。煙波浩渺歸帆遠。登高遠眺,天涯路遠,何處寄相思。
九張機,情深似海自難移。翹首以盼君歸至。此生無悔,相思無盡,只為君心痴。”
寫完之後,顧鯉才得意地笑一下,說道:“就寫這麼多吧。”
“給這個九張機起什麼名字好呢......”
“算了算了,作為他喝酒還晚歸的懲罰,就讓常郎來想吧,嘿嘿。”
說完,她才心情舒爽地拿起了賬本,開始記了起來。把賬本合上的同時,一股刺激的味道就傳入了她的鼻尖,她微微皺眉,然後抬起頭看向門口——
只見常安摸著腦袋瓜子,傻呵呵地坐在門外看著自己,她頓時就坐了起來,一邊趕到門口一邊說道:“哎呀常郎幹嘛呀!”
“顧娘別過來,我身上還有酒氣。”常安說著,還打了一個酒嗝,一股難聞的味道就在掌心上縈繞。
“我不過來常郎還不打算進來呢!”顧鯉此時就站在他的身前,有些生氣地說道。
“我不好進來......”
常安的臉有些紅,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凍的。
“常郎坐在門口多久了?”顧鯉微微俯身,拉著他。
“大概是半炷香前吧。”
“都那麼久了,快些進來吧——真兒!把醒酒湯取來!”顧鯉拉著他,讓他起來。
隨後,顧鯉就拉著常安坐到了書桌前,自己也是強忍著酒氣的刺激,坐到了他的懷裡。
“我身上不臭嗎?”
“臭。”
常安笑了笑,迷糊中聞到了顧鯉髮梢的幽香,“都知道臭了,幹嘛還要我抱著啊?”
“我想你了。”顧鯉靠在了常安的身上,然後小手拿起了剛剛寫好的詩紙,湊到了常安的面前,說道:“常郎快看!”
“顧娘新寫的《九張機》嗎?”
“當然了,快些看快些看!快點快點!”
顧鯉在常安的懷裡撲稜了起來,常安拗不過,之後拿過了紙看了起來。雖然說常安喝得有些多了,但是詩中的內容還是被他直接看出來了,他嘴角揚起,然後說道:
“顧娘,你寫的詩太官方了,滿紙詩詞賦,我看不懂。”
顧鯉此時就拿過了詩紙,說道:“那我給常郎解釋一遍好不好?”
“好啊。”常安強忍著要親她的舉動,點點頭。
顧鯉此時就清了清嗓子,說道:“這首詩裡說的很簡單——”
“我想你了......”
常安笑了,然後還故意問道:“有多想?”
“嗯......好想好想,想到我都不知道有多想,想到滿腦子都是常郎呢。”顧鯉說著還給常安臉上吧唧了一口,但是親完之後就嫌棄巴巴地說道:
“常郎臉上臭臭的,我不喜歡!”
常安輕輕地颳了一下顧鯉的鼻尖,然後說道:“好,我等下就去洗澡。”
“好!那我回房間等常郎。”
常安點點頭,然後就把顧鯉放到了一邊,起身來到門口,吹了一會兒冷風后。真兒就端著醒酒湯來了。然後說道:“公子,這是您的醒酒湯,懷琴已經將公子的衣服拿去浴房了,稍後喝完醒酒湯,公子就可以直接去浴房洗浴了。”
常安“嗯”了一聲,拿過醒酒湯,一仰脖全都給喝了下去。正打算離開時,顧鯉忽然又像是回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常郎,等一下。”
“怎麼了?”
“這首《九張機》我還沒起名字,常郎幫我起一個好不好?”
常安站在門口稍稍思考了一番後,就說道:“就叫《想你了》,如何?”
“因為我也想你了。”
“嗯!”顧鯉此時笑了,看著常安離開後,就直接在《九張機》的後面添上了三個字——
《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