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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涼陰陰的,這種略帶蕭條而又沉靜的景色,使我仿若身置原始森林之中。

我和楊潔在一片厚厚的草叢跟鋪了幾張報紙,人順勢一躺,身體剛剛接觸草地的一剎那,覺得自己不是躺在貧瘠的土地上,而是倒在了愛人的懷中,那種溫柔和愜意使我迷戀不已。

頭頂是清爽而又廖遠的天空。流雲朵朵,鳥兒鳴啾,心從來沒有如此安詳過。

小的時候,我在山上放羊,總以為雲彩的後面住著另一群人。他們餵馬放羊,每天愉快地唱著山歌,無牽無掛地漂在天上,過著美麗的生活。我那時想,人只要長到十五六歲就行了。我也去雲彩的那一邊生活,放風箏,制水車,爬樹,蓋木房子。。。。。。

世界靜悄悄的。草地上沒其他人。不遠處的楊潔正在跳她自己編得舞,據說是女巫舞。她身體軟的像大蛇一樣,圓實而飽滿。她的頭髮在她身子扭動和搖擺的作用下,常常前後左右地飛舞。大實話的評價是,人給瘋子似的;文雅點的說法多半稱其為狂夜。

我看了楊潔一會兒,眼睛又回到那片雲彩上來。寧靜的大自然,使我內心升出一種飄渺的類似無關緊要的虛無感來。那片飄浮不定的雲,我感到人生是那麼的虛幻和輕弱。忽然間,我想變為一棵草。春風來得時候快樂地發牙,夏風來得時候任性地瘋狂,秋風來得時候,隨風枯萎,北風來得時候便痛痛快快地死去。我不知這是為什麼,每當我一人待著的時候,這種逃脫得感覺便會像幽靈一樣,悄然而至。

我有一點恐懼,一些願望,內心總渴望著能抓住一些給我安全和溫暖的東西。愛或金錢什麼的。

喂,大帥哥,想什麼呢?楊潔忽然坐到了我身邊。

我下意識地說:哦,沒想什麼,自己發呆唄。

楊潔笑道:子言,我剛才跳得舞怎麼樣?美嗎?

我笑道:只要是美人,跳什麼舞都好看。

楊潔道:你能看懂舞蹈要表達的意思嗎?

我道:舞蹈類似行為藝術。基本的肢體語言我是瞭解點。比如,發瘋,裝傻。但若要引申得話,我就不知所以然了。例如說,你打我一拳頭是行為藝術,我所理解得是你要報仇;但你要說這是表達了深深的愛,我就不明白了。

楊潔笑道:你總是找樂子。

我笑道:這是實實在在的感受不是找樂子。

楊潔道:舞蹈可以和音樂一樣,表達人的喜怒哀樂。

我道:我總覺得用舞蹈來傳遞感情,人會變得給傻鳥似的。

楊潔道:片面。

我道:舞蹈這玩意兒,伸伸手動動腳啊,要我看壓根就是體力活。

楊潔笑道:粗俗。

我道:這是勞動人民最樸素的看法。

楊潔道:子言,你知道女巫舞是怎麼來的嗎?

我笑道:在它身上不會有段悽美的愛情故事吧?

楊潔道:我是在一本上書學得。故事上說,在森林的深處,有個巨大的湖,湖中有座小島。每當夜幕降臨時,便從水中升起一團綠光來,那綠光柔和而輕盈,慢慢地向小島靠近,最後在島的中心停下來。接著那明亮的光像水一樣退去,你會看見一個身穿五彩裙子的長髮女人破光而出。她的衣服上散發著一層淡淡的朦朧的光。女人手指輕輕一彈,湖面起風,風搖動著她的衣物和長髮,她隨風而動,翩翩起舞,直到深夜才肯離去。我跳得舞是我想象中編得,我覺得她當時就該像我這麼跳。

我笑道:原來那女人是舞蹈愛好者啊,為什麼每晚都跳呢?說明她悶得慌。

楊潔笑道:無論什麼美麗的東西,只要經過你的嘴都會脫去鉛華黯淡失色。

我笑道:可能是我太深刻了吧。什麼事情都讓我抓住了那根筋。

楊潔笑道:也不臉紅。

我笑道:潔潔,你教我女巫舞吧,我打算晚上打著手電筒桶跳。

楊潔笑道:不嚇死人才怪呢。

我做個鬼臉道:潔潔,我這樣嚇不嚇人?!

楊潔也做個鬼臉笑道:嚇得鬼都喊媽媽了。

松林山是座奇怪的山,孤峰一座,上面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松樹。故名松林山。

上山的路有兩條。一條是正面的盤山水泥路,一條是山後的自然山道。我們都覺得從後面山道爬才有意思。於是我們便向後山殺去。

從草地到後山須經過一片公墓地,然後要穿過一片小松林,最後還要踏過一座獨木橋。

我們手拉手,拉到墓地跟,那兒林立著無數塊石碑,